深夜0点，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

李昭雄开车，争分夺秒向北风集团中部前进。

车上五人都没有说话，每个人的心情都很凝重，但凝重的原因各不相同。

李照天担心南川集团数百万无辜平民的安危。

李尹成和展轻舞担心李照天能否对付诡计多端的罗林。

周云和李昭雄担心自己能否正面对抗长生军小队。

北风集团的高速公路网非常发达，且高速公路不限最高时速，李昭雄几乎全程把油门踩到底，一行人依旧花费五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离天亮还有点时间，大家在车里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周云和李昭雄作为以太核心受体，并不需要休息，他们先行出发，徒步前往蝮蛇工厂侦查。

“大叔，没想到有一天会和你并肩作战。”李昭雄自嘲般地笑了笑。

“我也一样。”周云面不改色，“你说说，为什么会答应李照天？有什么目的？”

“没什么目的，谁也不是天生的恶人。”李昭雄回答。

“当然，所谓善恶只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在我看来，你没有理由帮我们对抗北风集团，毕竟摄政王才是你的上司。”周云若有若无地挖苦道。

“你不用讥讽我，我虽然是改造人，但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实话告诉你，这具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即使有以太核心加持，我的身体也很快会崩溃。”

李昭雄的回答令周云意外，他本以为以太核心受体的寿命理论上是无限的。

但是很快，周云就想明白了一点，他接着说：

“你的情况和其他以太核心受体不同，死而复生本来就是违背自然规律的。就算你现在这具身体崩溃，北风集团也会帮你再换一副身体，你并不会真正死去。”

“你不觉得这是一种悲哀吗？”李昭雄反问，“我不仅活着要替他们卖命，甚至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你觉得这相当于什么？永世为奴对不对？我还能算是一个独立的人吗？”

李昭雄的反问令周云无话可答，他并没有料到李昭雄会抱有如此想法。

但他说的不无道理，李昭雄一直都是北风集团的棋子，一刻不停地为他们做事，根本没有自己的自由。

“他们给我钱、给我顶级的物质条件，要求只有一个——我要完成任务，不停地完成任务。这对普通人来说或许很有诱惑力，但一旦你厌倦了享有的物质生活，剩下的就只有无边的痛苦！”李昭雄激动地说。

“的确，谁也不愿意生在囚笼之中……”

“我想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如今有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让我能够死得轰轰烈烈。”李昭雄回答。

“你不一定会死，事情结束后，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去外洲，去寻找属于你的自由。”周云说道。

“再说吧，我相信大部分人是无法接纳我的，比如黑蛇、李尹成、龙雨青。”

李昭雄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颓丧，周云也不再回答，因为李昭雄说得对。

清晨6点多，距空间站坠毁还有23个小时，二人到达蝮蛇工厂外围。

蝮蛇工厂本质上是个军事基地，这里戒备森严。虽然白天行动容易暴露，但目前已经没有时间让二人等到晚上了。

穿上光学迷彩，二人即刻行动，他们的目标是长生军的驻扎地，他们要一举铲除这些凶器。

“不太好办，基地里一共四个长生军战士，两两一组，每组带十个特种部队士兵，分别驻扎在基地的南角和北角。”

“那也没什么好办法，我们一人对付一组，分头行动吧。”

“你疯了？一个人单挑两个长生军加一队特种部队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