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假期前一天,文伶回到出租屋,看着门前的花,深吸了一口气。
松虫草,松虫草,松虫草!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让文伶古井无波的情绪感到一丝烦躁的
大概便是这种说不上美也谈不上丑的植物。
文伶还记得,姥爷、姥姥最后出事的那个半山腰,漫山遍野的松虫草,白色、粉色、紫色,以及那几株血红,那一片血浆干涸的黑,姥爷眉间的鲜红。自家的代步车,宋廷名下的肇事车,逃逸的肇事人,顶罪的司机,以及时隔多年再次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宋廷。文伶还记得四年前的藏区,那里雪山很白,天空很蓝,只是此时的回忆里,文伶觉得那时的空气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粘稠和腥臭,也许是现在的。
连续第十天,不论文伶在哪里,不一定什么时间,有时是清晨,有时是午夜,总会有一束包裹的像死刺猬一样的松虫草送到自己面前。文伶看着第十束摆在自己面前的松虫草,深吸了一口气。
拿出手机,W开头,嗯,找到了,婉童家大宇——文伶给司宇的备注姓名。
“在?”文伶。
“在不在?”文伶。
“给我李十亭的联系方式。”文伶。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文伶手机响起。“喂。”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司宇在电话另一头略显急迫的问道。
“没什么大事,有话说。”文伶。
“文伶,不管发生什么事了,我希望你尽快理智一点,李十亭这个人你不了解。”司宇欲言又止。
“他是宋廷的养子。”文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你?”司宇不知从何处问起。
“宋廷病了。”文伶。
“你真的是宋叔一直在找的那个女儿?”司宇问道。
文伶闻言不受控制的挂断了电话,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我这手机,用力而缓慢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手机的震动再次传来。
司宇发来了一串电话号码。文伶吸气,呼气,点开,拨号。
“嘟·····嘟······嘟······对不起······”没人接。再次拨通,“嘟······”第十一声过后。
“喂。”极其不耐烦的声音从电话另一边传来。
“您好,我是文伶,请问是李十亭吗?”文伶的声音听起来得体又平静。
“呦,怎么着,想我了?”李十亭的话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