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不愿与曹操为伍，孩儿自觉大汉气数未尽！当与天地一搏！”

“唉……傻孩儿！现在世人哪还认什么大汉啊！能稳定能有口饭那就是天！”

司马防也不愿驳了自己孩儿的心，只是这大汉怕是真的走到尽头了。

“不会！父亲相信孩儿！不出三年！孩儿定会等到孩儿心甘情愿为之驱使的君主！”

司马防没有回话，而是静静的思考着；他觉得孩子长大有自己的想法很好，毕竟大丈夫生于乱世若无雄心壮志；又岂能在乱世立足，可是司马懿这舍近求远的做法倒是让司马防有些担心……

“父亲可是对孩儿舍近求远之事疑惑？”

“父亲何不与仲达赌上一局！曹操此次亲征回来之前仲达便跟随父亲一同进入许都！”

司马防看着信心满满的司马懿，心中也是对这所谓的赌约很感兴趣。

“此次曹操亲征宛城！定会大败而归！且损失极为惨重！”

“这……”

“曹操此去，定为那张绣所破！以张绣与西凉旧部的习性，保留他们的兵权保证他们的官位！张绣必投！而曹操此人生性多疑，入城第一件事定是故意挑拨张绣与下属间的关系！第二则是狂妄自大，如今的曹操可视为骄兵！而张绣的投降曹操定会只带亲兵入城！第三！此点最为重要，张绣作为割据宛城数载的诸侯！对于颜面的看重极为在意而曹操的性格注定不会给张绣留下多少面子！因此，入城后曹操定会与张绣反目！”

“你当真这般想？”

司马防有些不信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这说的也太绝对了，不过司马防还是决定与司马懿赌上一番；毕竟总要看看这个儿子有没有乱世中生存的能力。

第二日一大早，街上热闹非凡；虽说经历过战争，但是河内郡基本北方稳定后没发生过什么大的动乱，所以生气恢复的还是蛮好的。

所有人都过年的时候，只有司马懿一人在房中推演沙盘；在他的印象中，虽说刘备来朝中任职时自己并未出仕；但是他需要提前谋划，不论将来是否为刘备所用；这番谋划都是必要的。

此刻的沙盘上摆着的正是卧龙诸葛孔明的隆中对！

只不过此隆中对是完整的！

以汉中为纽扣连接荆、益二州，益州易守难攻为正面抵挡北方的主要防线；荆州、汉中两线并进攻取颍州、长安，只是司马懿始终想不明白的是；失去荆州后的季汉仅凭空壳的汉中与根本运不了粮的益州甚至还有一直在后方捣乱的江东与南蛮，孔明坚持北伐的目的是什么……

一出祁山，击陇右；夺南安、天水、安定三郡，马谡守街亭。

二出祁山，石亭陆逊败曹休；战俘一万余人，蜀汉响应出兵击陈仓。

三出祁山，声东击西拿下武都、阴平二郡。

四出祁山，卤城之战、木门道伏击。

五出祁山，渭水相望。

最后的一个点，司马懿圈在了五丈原之上。

“武都、阴平……氏人，羌族……凉州！”

司马懿似乎想到了什么，将汉中、益州与凉州并连；汉中、凉州兵分两路可共同出兵潼关、长安！

“这便是隆中对的下策吗？孔明！可惜，若非江东君主倒戈；汉中、合肥、荆州三路进发！则中原可定！”

司马懿想明白后，有些惋惜更多的是为自己能与这样的对手对弈为荣；想通的他不再将自己锁于院中，而是决定出游！

而这出游的目标处便是荆州！

半月后，许都早朝结束后的洛阳令府中；司马防拿着刚送往许都的战报，上面写着:

“今车骑将军曹操驻扎淯水不足三日，宛城张绣率众而降！臣代陛下受降，着数日后当返回许都；面见圣上。”

“父亲可是担心，曹操真的会大败而归？”

司马懿给司马防倒了一盏茶；轻轻的跪坐在腿上，静静的等待着司马防的回复。

“这……为父自然是希望天下尽快平和……”

“不会的，父亲！曹操初始占据天利更以天子作为天时；本应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朝廷大军现在如今已失人和！在宛城更是不占地利，这最后的天时……怕是要丢于曹操之手。”

“这……”

虽然被司马懿点的一文不值，但是司马防显然从心底里是认可司马懿所说的；三战徐州屠戮数十万百姓，收编青州只留下青壮；甚至守城以……

带甲数十万！

竟只带亲兵入城……

“唉……仲达前两日所说当真？”

“是的！父亲！我打算去荆州一趟！”

“可是要投那荆州刘表？”

“不是，只是去见一好友罢了……”

司马懿此刻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见那个自己生命中的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