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母亲曾经一手除掉了柳姨娘和妙莲,怎么如今倒糊涂了?”蓝诚贼笑。
张氏微微撑起身:“你是说……把李氏的胎做掉,推给老大和胡小子?”
蓝诚贼眉鼠眼的看看四周,凑过去:“不错,李家和胡家本来就有旧怨,侯爷未必希望他们两家和睦,越来越得势,倒不如不和,两败俱伤,都捏在侯爷手里,我们只管放手去做!”
附在张氏耳边一通分说。
张氏心潮澎湃,感觉又活过来了:“我让皮妈妈随你去安排!”
平阳候府里人心浮动,下午时分,福寿园也有了动静,蓝老太太独独赏给李氏一种能一举得男的安胎秘方,命令小厨房每天煎药给李氏吃,李氏欣然受之。
当晚李氏本来要服用的,谁知雨簟悄悄来了,借口给李氏送点心,却悄悄点明:“蓝老太太最最偏心四爷,莺姨太太可要有点思想准备,得男得女都不如孩子健康平安降生,您说呢?”
李氏也是个灵透的,立即吩咐人把药给倒了,感激道:“十年前,我在外也曾受过大公子大恩,无以为报,愿意与大公子结盟,除掉张氏奸人。”
“都是过去的事了,大公子不会挟恩图报,莺姨太太知道为自己筹谋是应该的,只是莫要把他人都当成傻子。”雨簟深深看了李氏一眼。
如果是真心回报,李氏不会说结盟。自家大公子果然料事如神,知道李氏野心。
李氏脸一红,起身正经福了福:“希望大公子能庇护妾身,妾身自当结草衔环以报。”
雨簟在李氏耳边说了几句话,最后引诱道:“要孩子,还是要侯夫人之位,您自己选。”
李氏咬牙,握拳,眼里有残忍果断:“当然是侯夫人之位!”孩子可以再生,做侯夫人的机会只有一次!
竹园
胡蕴川和蓝若深并排躺在榻上,正夫夫夜话,雨簟回来后回禀了李氏愿意后,蓝若深点头:“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这李氏够狠的啊,孩子都能放弃。”胡蕴川握住蓝若深温凉的手塞进被窝里。
蓝若深侧躺着面对面,和胡蕴川呼吸交缠,浅笑:“她是懂的审时度势,老太太不会让她生下来的,那生男安胎药是一样,以后还会有很多样,防不胜防。至于侯夫人的位置,其实谁坐,老太太都不在乎。”
胡蕴川豁然开朗:“哦,我明白了,这老太婆其实在意的只是蓝基。不动蓝基,张氏死了,扶李氏上位也是一样,蓝基仍然是嫡子,但是李氏生孩子就不一样了。”
蓝若深闭目含笑道:“正是这个理儿,不过也不能高兴太早,蓝诚已经和张氏和好如初了,这会儿指不定怎么设计想连消带打的除掉李氏,再往你我身上泼脏水呢。”
胡蕴川突然感觉浑身冰寒:“媳妇,你是不是故意的?”
蓝若深扇形浓长睫毛,在眼下投射一圈阴影,莹润红艳的花瓣唇弧度更漂亮了:“怎么说?”
“阮嬷嬷被你买通,皮妈妈被你拿捏把柄,你早就可以随时弄死张氏,但你偏偏不。”
“还有蓝基,药丸的事,他自己愿意跳下去陷阱,还签了契书,明明可以通过蓝安让他签一个生死契书的,再把那药丸做些手脚,让他死不难,但你偏偏不,而是把他弄成阉人,发疯癫病,让他失去一切。”胡蕴川道。
蓝若深睁开眼睛,素手摸了摸胡蕴川的脸,温柔到极致的表情,声音却冰凉凉的,一如他的手:“几十年,我所承受的苦痛折磨,我所失去的一切,岂是他们一条贱命能负担起的?我要将他们一点点剥皮抽筋,碎骨挖心,方才解我些微恨意。”
胡蕴川心动的厉害,天晓得,他其实很喜欢黑心的蛇蝎蓝美人儿,握住他的手亲了亲,炯炯有神的看着他,心疼道:“会不会夜长梦多?”
本以为胡蕴川会觉得他阴毒狠辣,会害怕他,没想到胡蕴川的反应居然是这样?
蓝若深在胡蕴川鼻尖上亲了一下,甜蜜一笑:“丁香在我手里,我自有安排。”
胡蕴川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好家伙,我说你怎么救丁香呢!”
蓝若深翻身,骑,上,馨香的手指按住胡蕴川的菱唇,笑容妖孽般颠倒众生:“夜深了,夫君,为妻的自有主张,我们安睡吧……”
胡蕴川脸通红,扶着美人的腰:“媳妇慢点……小心……”
一夜缠绵悱恻
次日晨起,夫夫二人用早膳时,外头婆子来报。
“回大公子,大婿爷,大姑娘求见。”
胡蕴川翻白眼,给蓝若深夹了块凤髓笋:“得,来要钱的!”
蓝若深并没停下筷子,继续优美用餐:“请进来吧,最后一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