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炎又哭又笑:“是我自己作孽……让你今生忘了我……”
蓝若深阖眼蹙眉,只觉得恶心反胃。
迟来的深情比什么都低贱!
他早已不是过去正义仁善的小侯爷!
开始还心乱如麻,但现在清晰认知到,他并非对司徒炎还有前世旧情,而是恶心痛恨,外加担心被司徒炎发现他也是重生的,剩余的全都是担心胡蕴川。
蕴川……
蕴川……
蕴川……
一想到胡蕴川在司徒炎手里,蓝若深睁开眼,眼眶猩红的能滴血,恨毒了司徒炎。
自己本想此生再无瓜葛,是他逼自己的!
司徒炎平复心绪,深情祈求:“阿深,不论你记不记得我,前世今生,我们的缘分是割不断的,你忘了也好,我也恨不得过去那个愚蠢的自己不存在,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你,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会给你无上的尊荣,我会把我的一切都给你!我……”
蓝若深气血上涌,面如冰雪,冷冷打断:“我丈夫在哪?”
这不要脸的东西,上一世若没有自己,他能坐上太子宝座?
也是自己蠢,掏心掏肺的辅佐他,他坐上那位置后却嫉贤妒能,忌惮自己!
还当自己会上当吗?什么东西!
司徒炎龙目如刀,慢慢逼近:“你真的对他动了真情?”
蓝若深直视他:“你听好了,我蓝若深身心只属意于我夫君胡蕴川。”
司徒炎一把抓住蓝若深的手腕,拉近,冷声:“你骗不了我,我已查到,你之所以答应与胡蕴川成亲是为了摆脱侯府,你根本不爱他!”
“殿下请明示。”
蓝若深手腕凌厉翻转,勉强挣脱了司徒炎,蹙眉揉了揉,手指都疼的发颤。
司徒炎眼里有歉疚,后悔莽撞,冷静下来忙拿出御用药膏递过去,柔声:“蓝大公子,我心悦你,我从未想害你,现在时机不成熟,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的真心和决心,我比胡蕴川好一万倍,是你绝不会后悔的选择。”
蓝若深接过,涂在青紫的手腕儿上,美眸流波荡漾:“你怎么证明?”
司徒炎炽热的看着他绝美的侧颜,心脏怦怦跳,声音更加柔情:“还记得不久前的仙鹤落园,不仅让你在平阳侯府掌了管家权,还让你在民间有了宦官贵子口碑,那是我派人做的,我本想亲自做,被一些事耽搁了,幸好事成,阿深,你喜欢那仙鹤吗?”
蓝若深抬头看他,眯着眼,冰冷甜美一笑:“殿下有心了,但要让我应你,除非你登基为皇,风风光光的来蓝家提亲,百万聘金,帝王仪仗迎我为君后,与我共享江山,你可应得?”
司徒炎激动:“我答应你!我求之不得!”
蓝若深摇摇头,失笑:“你莫要忘了,你现在只是个王爷,我蓝若深从不信空口话。”
那厢司徒炎立刻撩袍下跪,伸出手掌指天:“只要你能和我在一起,我司徒炎发誓——”
蓝若深却冷冰冰的俯视他:“誓言也免了,等事实都摆在我面前,我才与你在一起,否则,呵呵,我倒要怀疑你没有真心,不过是想玩弄我。”
“我绝没有此意!”
司徒炎胸膛中翻涌起豪情壮志,他想的是蓝若深这般高看他,他一定要做到!他司徒炎不远的将来,必定是江山和挚爱兼得。
“好!阿深,三掌为誓。”司徒炎果断答应,激情澎拜,俊美龙眼如电,伸出手掌。
蓝若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司徒炎,心里愈发恼恨自己身弱武功差,若是在九岁前,司徒炎的脑袋早被他拧下来玩儿蹴鞠了。
他冷着脸儿,应付的击掌。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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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小亭不远的清河水榭
胡蕴川僵直的如同一具僵尸般杵在廊下,能动的只剩下眼珠。
见山本一直跟着蓝若深,却被四个死士围攻,明明占上风,却暗算中了毒镖,满脸绿斑,口吐白沫,生死未知。
司徒炎的两个心腹死士随风、乌浊正挟持着胡蕴川,只因胡蕴川不断挣扎,还跟个疯狗似的大吼咬人,随风不得不给他点了穴。
那厢乌浊也气喘吁吁,抹去满头大汗,暗暗骂了句:“这姓胡的怎么这么能折腾?”
随风捂着红肿的眼睛,已经成了独眼龙,强忍着怒火:“可不是,就这种货色也值得废这么大力气活捉!要不是殿下吩咐,我真想一刀了结他!”
乌浊斜眼看他:“你少自作主张,被主子罚了五十军鞭,还没得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