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贵重了,小的受不起。”
蓝若深笑容温雅,礼贤下士的扬起手,示意他免礼:“胡先生请起,您是胡老大人身边的老人了,这不过是开胃小点,如果办成了,将来胡总兵大人调来京城——”一切在不言中。
胡禄雀跃万分,这次更加郑重顺服的磕头:“小的一定办成。”
又说了会话,胡禄还会在皇城待一段时间采买些东西,让胡蕴川和蓝若深有什么差事尽管吩咐他。胡蕴川想起他俩身边缺可靠的人,于是让胡禄招揽些会武艺的特殊人才。
“咱们胡氏不会别的,就是当兵习武起家的,三爷您放心,小的一定办妥。”
“你有差事在身,我就不留你了,蕴川你送送胡先生。”
胡蕴川答应着把还要继续套关系的胡禄客客气气的请了出去。
“小的之前对三爷多有慢待,还请三爷别和小的一般计较。”胡禄临走前还舔着脸赔笑,硬是塞给胡蕴川一个羊脂玉如意手把件儿。
平阳侯府角门偏门儿前,胡蕴川咧嘴笑,和胡禄勾肩搭背:“怎么会呢,胡管家这么懂事儿。”
胡禄也挺高兴的:“那成,三爷,小的告辞了。”
“胡爷,胡大管家,等等,我们四爷让”
刚要走,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叫他,胡蕴川见陌生,生的俊秀端正,脸模子有点好看,长身玉立,打扮并非普通小厮,倒像个富家子弟,身后带着两个小厮,手里抬着一大一小两个箱子。
他并未对胡蕴川行礼,笑的亲近:“小的李蝌是世子爷身边伺候的,今日平阳侯府人多事忙,没能好好接待胡大先生,还望胡大先生海涵。我们世子略备薄礼,以表我蓝胡两氏的情谊,请莫要推辞。这份儿是专门给先生的。”
那小厮把小箱子往前一送。
胡禄瞥了胡蕴川一眼,见他笑容敛了下去,立刻婉拒:“这可万万不可,小的人微言轻不过是胡家的奴才,此等大礼,受不得,受不得,小人告退。”
李蝌面色不愉,音调上扬透着危险:“侯爷分不开身您是知道的,老夫人和世子忙着接驾宫里贵人,不是有心怠慢的,难道是大婿爷对我们世子爷有什么不满么?”
“啊?阿巴阿巴?不好意思哈,小人在胡府当差几十年,岁数大了,耳朵背,那就这样,三爷,我先告辞了。”胡禄抠着耳朵,愧疚的对李蝌焦急比划。
“胡叔您慢走。”胡蕴川憋笑破功。
胡禄这个狡诈的老狐狸,直接装聋作哑,完全能屏蔽外来攻击啊,他怎么从来没想到过这招呢?
李蝌黑着面皮,冷声质问:“胡家如此泾渭分明,看来是要和咱们世子爷生分了呀!”
胡蕴川白了他一眼,才懒得理会这个傻叉,背手悠哉的走了,还吹起了口哨。
恰恰是胡蕴川的态度,触怒了李蝌那敏感的自尊心。
李蝌一张只能算清秀端正的脸狰狞,充斥着忍辱的难堪,紧紧攥着拳头。
他乃蓝侯爷麾下李副将军的独生子,本也是官家少爷,只因李家靠蓝家升了官位,他父亲为了讨好蓝侯和侯夫人,就把他送进平阳侯府做了四少爷蓝基的伴读,他早年对四少爷有点不一样的心思,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虽说这些年走到哪里也是一样的金尊玉贵,可始终避免不了被人在背后低估“自甘下贱”“攀附权贵”的恶名。
胡副将死了,胡家三爷都能入府与大公子成婚,他却只能做奴才!
他比胡蕴川差在哪里?为何四少爷就是看不到他的好?宠着金枝玉叶那两个贱奴,却让他来被寒门胡氏侮辱?他不服!
胡蕴川走远了回头看了眼,一脸地铁老人脸表情。
“什么毛病!便秘了?”
东福自从经历了请郎中的事后,变得格外警觉:“爷,那人身份不同,咱们要多加防备。”
“嗯!快回去,若深该等急了!”说着打了个喷嚏,胡蕴川哆哆嗦嗦的,跑起来。
这天儿真冷啊,回去套上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