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胎若是个公主也就罢了,若是个皇子,将来岂不是要与瀚璟争夺皇位?”
“婕妤未免杞人忧天,忧虑太过了吧?”
楚梵馨倒是没有想到,如今皇上春秋鼎盛,正值壮年,独孤家便已经在考虑将来的皇储接班人了。
看来独孤丞相已经不满足于如今的朝廷权势之最,还想入皇室宗亲之列,做到真正的皇权之下的第一人!
楚梵馨虽惊讶于独孤家的狼子野心,却也不敢多置喙什么,与独孤家作对,无疑是蜉蝣撼树,不自量力!
“就算那肖氏得上苍庇佑,诞下皇子,可她出身寒微,为了皇家的颜面与体统,皇上是绝绝不会立她的孩子为储君的!
见独孤诗兰对自己的话,没有丝毫反应,楚梵馨又接着说道:“与其去对付一个尚不知男女的胎儿,婕妤倒不如盯紧了三皇子与五皇子!”
就目前的情形而言,宫中的三位皇子,三皇子瀚玹,五皇子瀚珝都是崔妃所生。
崔妃是宫中妃嫔中,资历最老,位份尊贵,也颇为受宠。而且崔妃母家乃是五姓七望之族,在民间声望颇重。
怎么看三皇子与五皇子也都是瀚璟皇位之争的最大对手!独孤家若真想帮着瀚璟争夺皇位,也该从他俩下手才是!!
“呵呵呵……”
楚梵馨的言论并未引起独孤诗兰的认同,反倒让其发出了一阵不合时宜的笑声。
“楚美人啊,楚美人,你倒真不愧是武将出身!朝廷上的那些弯弯绕绕你是一点儿门道也看不出啊!呵呵……”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盛极而衰这是自然规律,五姓七望之族也不例外!”
独孤诗兰细细地品了一口茶水,有些戏谑地瞅了眼坐在下方的楚梵馨,才慢条斯理说起来,
“我李朝的开国皇帝,曾指派官员四次修订《氏族志》,推行科举制度,明令禁止五姓七望之族同婚等等,都是在刻意地打压这些清高得不可一世,甚至敢藐视权威,不敬皇权的世族。如今历经三朝,好不容易有了些许成效,打压了这些望族的嚣张气焰,皇上怎么可能会立带有催氏血脉的皇子为储君呢?这不是与祖宗意志相背离吗?”
“你定眼瞧去,如今朝中要职重职上,还几个是五姓世家的!”
独孤诗兰说的这些事,楚梵馨并不是毫不知情,只是处江湖之远,一些政策推行的内里原因总是看得不明白,自然也就不会将储君之位与这些事情联想起来。
独孤家有独孤文守这个丞相,宦海沉浮,浸淫官场多年,这些个用意自然是看得出来的。
被独孤诗兰这一通点明,楚梵馨也没了刚才那样的气势,降低了声儿反问,
“如此,后宫之中,七皇子怕是难有敌手,来日成为储君,岂不是板上钉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