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泥巴迎面飞来,吕梁侧身一躲,走脚便朝偷袭的人奔去,眼见就要冲到王昭身前了,然后他就在王昭的爆笑声中滑了过去。
城门处,两支巡逻小队闻声赶来,本想上前支援,却越看越感觉得不要参与为好,兴致勃勃当起了旁观者。
城主府,辛结围着鸽笼转,笼中六只鸽子一个劲的打理羽毛对眼前的老头半搭不理。
“吕统领,真不能放出来?看它们的样子也不像会跑。”
刚换上衣服的吕梁眼皮直跳,就这一会功夫,辛结就问了四回,他只能再次解释:“城主,真不能放出来,一放出来就会往张镇飞,得关一段时间让它们习惯才行,最好关到产蛋,您要是看不下去,就多安排的人整个大点的笼子或棚子。
辛结笑笑转移话题:“现在张镇谁做主?谁负责通信?”
吕梁:“镇上张岭暂任,信鸽一事由我负责,安全和培养方面不用担心,都是由专门人员负责,他们的家属都在镇上,人员会半年一轮换,地点随机不会一直呆一个地方。”
“就是选地址有点麻烦,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安全方面得注意,我们刚养的时候总三天两头找不到到鸽子,不是被猫鼠鹰雕吃了就是被人打回家煮了。”
辛结闻言大感失望,本想养在城主府后,照吕梁的说法这事没可能了,只能无奈道:“雨停后,我让人带你到处转转,这事你说了算。人员薪酬是我这负责?还是你们?”
吕梁尴尬道:“得这出,我们养不起那么多人,人员的薪酬也都有点高,半年薪酬一万,日常餐食得所在地出。”
辛结乐道:“只要不是二三十人就不是事,唯一问题是怎么向长老院传信,怎么通知周边军营。”
吕梁一五一十慢慢解释,从鸽子的习性到如何确认信息传达,怎么确保周边能保持联系,以及需要多少时间……
辛结问道:“想要南北互传至少得两年?现在有几个点?”
吕梁点头后说道:“现在只有五个点:铜城、张镇、铁原、边城、陆寨,长老院不打算公开,只打算每部再设三个,一个在驻军营地,一个在族府,一个各部自由选择。”…
二天后,雨过天晴,码头恢复了往日忙碌,陆上运输则还处于半停滞状态,为了保护主道,路面未干巡逻队不予大型商队通行,走小道倒是不拦着。
——
张镇。
张扬、张癫的私人土地上,陆氏一家十几口在挖沟撒种子,其中两胖子格外显眼,两人都是动一下歇三下,别看地里人蛮的,就是一个比一个僵硬生疏,生于草原的他们没什么种植天赋,现在纯属练手。
陆虎看了下拖车的牛粪,又看了下己经埋好种子的沟渠总感觉不对,好像和张扬说的不一样,他带着疑惑问道:“哥,你种过地,是不是也这样?”
陆象抹了把汗水无力道:“我连西瓜香瓜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说我会不会种?你想那么多干嘛,只要是种子应该都能长起来。”
陆虎依旧感觉不对劲,可就是想不起信里怎么说了,收到信和种子时他只看了一遍还没记住就去忙别的,回来时种子还在,信却连同换下的衣服一起洗了。
三七二十八,陆氏一家三下五除二收工回城,镇上还有大把事情要处理,他们没时间在这里耗着。张山、张峰等人的离开,一下子抽走了镇上大量骨干,临时接过工作的人难免有些手忙脚乱,虽然没乱成一锅粥,却忙个不停。陆虎刚一进城还没能歇一会,便被人半拉着朝镇厅跑去了。
大厅内,张岭坐在主位上手扶额头一脸麻木,下方二三十人吵吵闹闹,各说各有理都在等他做决定。
张岬听不下去拍桌而起怒道:“吵什么吵,这里的土是我张家的!我们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这行!不就是让你们移个位置,又不是没白拿,你们至少这样吗!”
一中年汉子闻言骂丧道:“统领,我们也不想呀,可这一搬我们以前的生意就没法做了,一家老小都靠那店面过活。”
汉子话一落附声四起,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大厅又变成了杂乱一片,在场人员各说各话牛头不对马嘴,头痛不已的张岭看到陆虎走进来,便宣布会议暂停,再议时会通知。
众人散去,厅内只余张岭、张岬、辛庄、陆虎四人。张岭稍稍平复心绪才说道:“胖子,你等会去带人赢洲一趟,有艘押运船在那沉了,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陆虎不解道:“张铭呢?他去哪了?”
辛庄接话:“他去铁原了,有人要接顺便下订单,现在没人了才让你去的,你不去的话我们就只能让小四去了。”
陆虎无奈:“算了,我去就行,张狂还得看家,船上除了橡胶矿石还有什么?现在告诉我,我好知道找什么人。”
张岬沉声道:“你最好叫上扶养营的人,沉船前上面有一箱金条,价值暂时不清楚是康远他们的,能找得到最好,找不到的话你就查查船上谁有嫌疑。”
陆虎应了一声带着苦笑走出了大厅,他走后,厅内三人脸色越发阴沉,张岬杀气腾腾道:“老庄,你确定是张扬身边的人干的?”
辛庄摇头:“不确定,暗营说有人盯上了张扬其他的暂不清楚,他们截到了画像。另有消息说又有人打听起了铸造营,就是不知道是谁在搞鬼。”
张岭冷笑道:“这年头失踪几个人很正常,只要是和外国有沟连的人查到一个杀一个,别管他们什么身份就算是长老的儿子也给我杀。”
辛庄苦笑道:“这些事你们自己处理,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参与,暗营的人以后会和张岬接触。”
“走了,我得回去造水笼头了不然那小子一回来,又要逮着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