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矛盾集合体的简称,从成立到灭亡都是由矛盾促起。国家的形成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共识”,何为共识?简单来说就是认同,“权力源于基层”这句话说尽当中了一切。权力由人赋予,即能给予便能收回,王朝的兴起本是一堆人一群势力认同了某人或某个势力,灭亡则是这些人或他们的后辈背弃了当初的选择。
府城联邦,单从名字上便能看出它不是一个集权国家,事实上也是如此,联邦是由一帮桑国遗老拼凑成的集合体,促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他们不想死。府城分为一都、九邦、五镇,一都为国都府城位于联邦腹地,九邦则是围绕国都而立,五镇则是军队序列,镇守东西南北中五地。九邦五镇不论前身还是现世,都算不上桑国死忠,更多是出于无奈,作为桑国统治时期的外戚和刀尖,他们得罪的人太多太深了,动乱期无法融入洪流,又不甘授首便只能抱团取暖,重立桑国遗孤为主更是无奈中的无奈,这点从国家的名号上便能看出一二。
共识是国家的根,达成共识的根本则是利益。利益不美也不丑,不必厌恶,它只是达成一切的先决条件,府城联邦至今没有分崩离析,这得益于桑氏遗族的勤勤恳恳,桑氏用行动用利益向九邦五镇证明了他们当初的选择没错,府城从帝国毁灭后的自救集团,从据守西疆一步一步变成了坐拥四百多万平方公里,人口过亿的庞大国度。
府城九邦:青城、凡阳、吉泽、山海、庞森、路镇、塔城、连州、霆山。
府城五镇:东镇望海、南镇无疆、西镇回望、北镇无回、中镇皇城。
“东去无路海连天,南去无疆路已绝,西去回望归无路,北临旱海发已苍。”诗词依旧而那个庞大到极点的国度却已消亡。
霆山,九邦之一,位于府城中西部。霆山两字带着无奈与期许,生活在此的人习惯向南张望,望向他们曾经的故乡,望向那片不再属于他们的土地。
桑德临近霆山城而不入,只是静静等在城口处口,奔波的疲惫没能遮掩住眉宇间的悲伤,望向城门处悬挂的白绫隐有泪现。
古铸,十九岁入选皇城禁卫,转眼间二十三年过去了,从一个小兵变成禁卫将军,桑德在他眼皮底下出生直至变成了现在的青年。如今的古铸疲态尽现,多年奔波不定,危机重重的生活并没没有压垮他,数月前古铸依旧生龙活虎,这个一辈子没生过病的汉子,却在迎来护卫军心弦放松那一刻倒下了。
失去了精气神的古铸带着一身疲态越过护卫圈对桑德问道:“少主,真不进城祭拜?”
桑德摇头道:“不了,外祖父不想看到我现在这样子,我也不方便入城。”
“古叔,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需要您,您该多静养而不是跟着我受罪,下次出巡时我希望您还能跟在身边。”
从未见过桑德迷茫和求助的古铸,先是一呆随即反应过来,看向桑德时多了几分怜惜,这一刻的桑德与记忆中调皮的孩子重叠了,这刻的他只是一个失去了外祖父,失去了助力的孩子。古铸有失尊卑迈步向前与桑德并肩而立,带笑道:“我好像也没得选。”
桑德强忍着泪水,看向这个一直保护着自己的人,一个劲的点头。
半个时辰后,桑德带人离去,他没等来自己的舅舅,也没等来霆山高层。
——
风雪关外白雪皑皑,白到让人窒息,白到视野中看不到别的颜色,关内却喜气洋洋,府城军的大举临城,让镇守风雪关的将领们借机发了笔小财,大出血的自然是来自府城的商贩,他们只能破财免灾。关内喜气来源多是幸灾乐祸,府城遇袭成了狂欢的理由,士兵拿着将军吃剩下的小头肆意挥霍。
陈涛三十六岁,陈国皇子,对皇位不感兴趣的他,厌倦了皇城中的勾心斗角,于十九岁那年参军,时间转瞬而去,十几年间,陈涛参与了数次平叛,动乱平息后的追查总能找到府城的影子,这让他恨得牙痒痒。
府城兵压风雪关时,陈涛正带着卫队巡游北境,得知消息时距风雪关足有千里,他却在三天后出现在了风雪关城墙上。
关外敌营连天,气焰嚣张,常有游骑临城挑衅,守将纹丝不动甚至还在城头上烤起了火,这让无权调动驻军的陈涛很沮丧。
敌营已散,陈涛却未离去,他在等,等一帮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冷的家伙重临此地,等待的理由很简单,只因蛮开离开前说了句:“我们还会回来。”
——
同盟连山,一懒鬼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被窝,他一边抖一边身上套衣服,套完后还不忘抖二下,数息过去,一个只露眼睛,脚上包了几层布才穿鞋的家伙终于出门了,出门时他又抖了二下。
火锅寒冬中吃上热饭唯一方法,方法是有了,可怎么吃成了难题,倒不是没有下锅的东西,冬天里买肉比夏天客易多了,锅水肉菜柴火都不缺,唯独缺了酱油,一天二顿,顿顿没鲜味这让张扬很崩溃,在张镇他还能铺张浪费让人熬高汤、酿酱油,到了长老院却只能天天吃粗盐,翻遍了整个铜城竟找不出合适的调味品,倒是收获了一堆香料干蘑菇。
包吃包住的长老院,张扬愣是花钱如流水,为了吃上口鲜的,使劲造的他被踢出了报销名单,一切费用都要自理,这张扬自找的,他们几个人就用了三个厨师,一个通宵熬汤做夜宵,一个满城釆购新鲜食材,一个负责白天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