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傅恒远站在数块墓碑前,是他的父亲和各位叔伯家人,以及段然的坟头。
也是为数不多的被立碑的坟头。
据说是基地里参与了这场混战的军方人士,帮忙焚烧了尸体,又立的墓碑。
算是对老领导的最后一丝敬意,不至于让他们曝尸荒野。
这是基地高层的权利之争,军人不是家臣,换了领导他们也还是华国的兵。
军令大过天,底层的军人们只能听令,无关人情对错。
傅恒远的情绪十分低沉,他敬仰的父亲和昔日好友,这么短的时间就天人两隔。
“节哀。”慕九伸手拍拍傅恒远的肩膀,她能够理解他的心情。
当初她妈妈去世时,她也觉得天塌了,毕竟她那个爸爸有同于无。
以至于好久都没办法从悲伤中走出来。
更何况在这艰难末世里撑起整个官方基地的傅基地长。
他的死对傅恒远来说,打击应该更大吧。
慕九从包里拿出两瓶二锅头,递给坐在坟堆旁的傅恒远。
“从农场带过来的,这酒62度,应该够你醉一回了。
还有一碗粥和几个肉包子,凑合吃点。
哭一场,再睡一觉,尽快振作起来,整个基地还指望着你来主持大局。”
傅恒远抬头看向她,伸手接了酒,忙碌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明显瘦了,两侧的脸颊都略显凹陷,憔悴得很。
“农场那边还好吗?”傅恒远低声问道。
“还行,该解决的人都已经清理完了。”
“农场也遭难了吗?”傅恒远皱眉问道。
“嗯,有人以为我和你都挂了,所以倒戈去了苏家那边,把你的特种兵全卖了。
趁着基地动乱那晚,给大家下了药,开了门。
我去的时候,上百人在大厅里办晚宴,随意浪费大家辛苦种植的粮食蔬果。
怕是再晚几天回来,整个农场都要被那些人霍霍完了。”
说到这里,慕九干脆一屁股和他并排坐在了坟前,凑近了问出心里的疑惑:
“你出门的消息,基地这边有多少人知道?
好几处的反馈,都是在听说你我挂了,才决定动的手,也许……有人走漏了风声?”
傅恒远狐疑的看着慕九,脑子里快速思索着,良久才问出了慕九想说的话:
“你想说,我身边有人通风报信,把我们出海失踪的事情告知了苏家?”
慕九盯着傅恒远的眼睛,点头,“对,范围可以缩小一点。
肯定是跟着你出门,并且没有参与那次海上行动的人。”
说到这里,慕九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问道:
“对了,昨晚不是说凌晨12点才开始围攻指挥中心大楼,怎么提前那么早就行动了?
害得我浪费了不少时间才赶过来,你们是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还是被苏家的人埋伏了?”
“凌晨12点,谁转告你的?”傅恒远的语气陡然严肃起来。
“赵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