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羽从来没想过，这次从这么高的地方坠下来，也还是死不去。

老天对自己还真是好，知道自己没有报仇成功，还特意把自己从地狱捞回来。

“你醒了？”张灵蕴拨弄着火堆。

苻羽背靠在大石头之上，浑身的疼痛让她只能固定一个动作。

身上的伤口已经用白色绷带包扎好，四肢还加了树枝固定。浑身上下散发出浓烈的药味。身上的衣服被换了一件，身体也被清洗过了。

这些，是张灵蕴用法术造的两个纸人做的，为了防止水把纸人泡坏，还特别加了避水咒。

总而言之，花了他不少功夫去做这些事情。

苻羽看着天上的星星，说道：“醒了，也想起了一些事情。”

张灵蕴并没有兴趣去听苻羽说她想起了什么，他把手中用来拨弄火堆的树枝一扔，拍了拍手，就拿出了一个瓷瓶。“是时候吃药了。”

张灵蕴直接把丹药塞到苻羽口中，然后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喂喂，你的态度能不能好一点？”苻羽不满地说道，“我渴了。”

于是，张灵蕴不情不愿地又拿着装了水的葫芦，喂苻羽喝了一些水。

张灵蕴的动作很粗鲁，以至于苻羽被水呛到咳嗽。“我说，咳咳……你能不能态度好一点，怎么了你？”

苻羽的话让坐在篝火旁的张灵蕴转过身，然后狠狠瞪了她一眼。

对，就这样才最可气！什么都不记得最可气！真是气煞贫道也。

“哼！”张灵蕴一甩头。

算了，不和她一般见识。

他这副模样倒是让苻羽更加蒙了，“该不会我对你做了什么吧？也不能啊？我这副模样我还能对你做什么？”

“鬼知道你哪里来的力气！”张灵蕴白了她一眼。

张灵蕴在苻羽摔下悬崖之后，马不停蹄就找到了下到悬崖的路，又花了好一番功夫齐找。终于在一条河流旁找到了奄奄一息的苻羽。

苻羽一半的身子泡在水里，上半身趴在岸上。不远处，是化成了腐骨，只有半张脸能看的米娘。

“太好了，人还没死。”张灵蕴松了一口气。

在苻羽翻身往悬崖摔下去的那一瞬间，张灵蕴甩了两张风语符。

那两张符咒能缓冲一下从高处摔落的速度，但并不能保证从这么高摔下去一定没事。所以，在看到还有气息的苻羽时候，张灵蕴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真是大难不死。

于是，张灵蕴又甩了两张加了避水咒的符，造来了两个纸人，把苻羽收拾了一番后，又拉上岸，上了药。

在等待苻羽醒来的时候，张灵蕴弄了篝火，又让纸人打了几只兔子。

烤兔子的时候，张灵蕴听见苻羽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定睛一看，她根本就没有从昏迷中醒过来。

“什么？”张灵蕴支好兔子，凑过去想要听清苻羽说什么。

苻羽低声说：“我想起来了……”

“什么？”

“带你去看烟火。”

张灵蕴挠了挠头，“梦到了什么啊这是。”

突然，他就被苻羽一把扯了过去。

“喂喂——”

苻羽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张灵蕴。吓得张灵蕴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之后，就在张灵蕴以为苻羽要说什么的时候，他被踹了一脚。

狠狠地踹了一脚。

以至于整个人都被踹趴了过去，一下就把那支好的兔子盘倒了。

“苻！羽！”张灵蕴咬牙切齿。

明明一个浑身好几处骨折，四肢都绑了树枝固定的人，还这么灵活，还这么有劲地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