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父母恩惠的你,开始高高在上起来了是吗?”
踩踏在加力,缓慢而刻骨的,用力。
“觉得咒术师比我这种猴子,高一等。”
夏油杰能听到自己手掌骨咔咔作响的声音,能细致的,清醒的感受每一丝越来越夸张的疼痛。
“认为继承天与咒缚血统的小孩,能被随便欺压,随意伤害,随意践踏。”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夏油杰眼睛睁得很大,定定的看着立于他身侧的“野兽”。
“所以,你看不起她,看不起天与咒缚,把她当做猴子一样耍,把她当成玩乐的消耗品。”
男人抽刀,用力将夏油杰断掉的手掌钉在了地面,并对另一只手做了同样的事。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夏油杰说,“小子,我现在给你个机会。告诉我,你对我女儿,做过什么?”
开口的机会,就在眼前。
他真的该说些什么,他真的应该解释,道歉的。
可是夏油杰的余光瞥到了再度返回的天内理子。
那个满脸擦伤的女孩将手里攥着的东西,用力的砸向野兽,然后带着哭腔大喊,“放,放开他。”
男人像是没感觉,依然低着头,冷冷的盯着夏油杰。
他终于开口了,但说的不是道歉,不是忏悔,而是,
“放过,理子妹妹。”
(五)猛兽,亦或是,疯子
电路跳闸的时候,会发出【嗒】的一声。
保险丝熔断,会有漏电般的【嘶嘶】声。
甚尔的耳边,忽然的响起了以上两种声音的混合。
他感觉自己离疯狂,就差一线。
没想过要放过这两个人渣,但是,基本的良知他还是有的。
比如,他知道,如果杀了咒灵操使,那么成千上万的咒灵说不定就会涌现东京。
他可以被毁掉,但他的儿女,他的朋友,不可以。
理智尚在,却也不影响他一刀插进了少年的肋下,让对方只要呼吸,就会伴随剧烈的疼痛。
少年又不怕死的重复了一遍,放过理子妹妹。
“理子?”
甚尔回头,这才清楚的看到身后瑟缩着的少女的样貌。
一样的黑发,相似的名字,比他女儿大几岁,还有着一双能激起男性爱怜的纯洁双眼。
联想出的假设,击中了他,让他更加,更加,愤怒。
“靠花言巧语骗女人是吗?”从丑宝嘴里拿出原理的类星体,甚尔看着手上这把设计超前,无子弹可匹配的枪,爱惜的用衣摆擦了擦枪柄,然后,对准少年的头,用力往下砸。
他已经开始控制不住了。
“理子妹妹?你喊我女儿,是不是也用这么恶心的称呼。”
第一击砸向少年的鼻子,高密度金属组装的枪柄,只是一下,就少年的鼻梁砸断。
“你骗我女儿的时候,是不是也那么假装忠诚。”
少年呕血,眼角被金属砸的青紫。
“你伤害她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有快感。”
一击又一击,那张放在街上回头率极高的俊秀的脸,被砸的血肉模糊。
血液飞溅了甚尔一脸,重锤下的生命体正在慢慢消散。
可他已经不在意了,如果理智让他只是凶兽,那么失去理智的甚尔就是个疯子。
从虫子里抽出天逆鉾,他对准男孩的头,准备一击将他了结时,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也不会错听的声音,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