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逗笑了。
继机器猫头颅灯之后,我拥有了机器猫它妹的,头颅水杯。
圆滚滚的脑袋上,插着一根吸管,怎么看都像,吸脑髓。
夏油杰还亲自示范,比如怎么加水。
哆啦美的头颅水杯在额头上有一条开盖线,按一下后脑勺的蝴蝶结,头盖骨就“啪”一下,掀开了。
然后夏油杰把我搁置在桌上的草莓牛奶打开,往空空如也的脑壳里倒粉白色草莓奶。
还别说,容量挺大。
一罐下去,都有空余。简直和人脑袋差不多容量了。
他把水杯盖好,吸管插好,推到我面前,笑吟吟的说:“原理,喝吧。”
我凝重的看着桌上的哆啦美头颅,心里暗想,
是要喝脑花吗?
(六)抵达
抵达仙台市车站,跟着人流出了站台。
我提供给夏油杰的地址并没有明确到哪门哪户,不是我不想,而是这家人搬过一次家,所以即便我再神通广大,也只能得到一个模糊的街道。
买了一份地图,在太阳照常升起的时候,站在车站门口按图索骥。
“我看看,五番町的话,”他拿笔圈了一大块区域,“差不多在这一片里。”
我瞄了一眼,然后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刚上车,还没报位置,就听身旁的夏油杰说,
“去拱廊商店街。”
我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没多问,直到站在童装店门口,我才意识到,我离搞懂夏油杰在想什么,还差一个银河系的距离。
“我们不是要去虎杖家吗?”
“等我先给你买件衣服。”他牵着我就往里走。
“等等。为什么?”
我承认,穿着京极道馆的练功服的确很丢人,但不妨碍行动,也没什么。
夏油杰叹了口气,低头看着我,伸手指了指店里挂着的电子表。
长方形的电子表,不只能精确告诉你今夕何夕,也能提示天冷多加衣,天热常换衣的,温度。
初冬,三度。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着装,练功服薄薄一件,里面是一件白色长袖,看起来不像打拳的,倒有点大病初愈的患者。
但我一点都不冷,若要脱一件,才会感到凉意。
来自少年的关心,此时如浮光掠影般出现,我难以招架。
于是我们出现以下让我觉得陌生而又带着不知所措的对话。
“你试试这个。”
“穿起来会不舒服吗?”
“这件可以买大一点,等你以后上学,也可以穿。”
“上了初中,外面要套校服。那我们多买一点高领毛衣好不好。”
“不喜欢穿裙子吗?那就不买,穿裤子也没关系。”
“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悟,就是我同学,是男生哦。但他还偷过我另外一个同学的裙子穿。”
“原理,你看这件。。。。”
“原理。”
“你还好吗?”
我站在暖光包围的店里,望向夏油杰。在他身后,有一对素未谋面的母子。
极佳的听力,让我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好奇怪。
在这一刻,我们居然拥有同样的对话。
好可怕。
为什么我会希望这一刻能,永被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