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以言表的父爱对于小孩来说,和没有有什么区别。
爱本来就是摸不着看不到的东西,如果还藏的严严实实,那想要被爱的人,就太可悲了。
及时止损,让两父子用不会仇恨彼此的生活方式相处,家里的硝烟很快就散了。
送惠到楼下训练,他身子尚且年幼,主打的就是锻炼身体为主,修身养性为辅。
只不过伏黑惠心有重担,对于自己格外苛刻。
他除了一日三餐,几乎都泡在武道馆里,恨不得最大限度开发身体潜能。
我也担心的下楼守过他,但当我看到京极先生的儿子,京极真小朋友待在伏黑惠身边,时刻注意着他的情况时,我就安心了。
京极真是个不亚于他父亲般,有责任心的小朋友。
有他在,惠其实不需要我。
洗好碗,我给累的只剩一口的惠倒了杯,又回到自己房间里。
关上门的房间,静谧的能够听到我规律的心率。
安静的独处,是我最擅长的事情。
我人生里的大部分,都是在静静的独自等待。
而能够忍受漫长的等待,是因为有盼头。
等原因回家,等原因找我,等原因想起我。
那些我不觉得虚无缥缈的盼头,放到现在,就像水汽蒸发,忽然一下就没有了。
我双手扣紧自己的膝头,静坐了片刻,直到心率失衡。
起身把桌子挪到等身镜前,把那块布掀掉。
我打开了一盏灯光油亮的夜灯,定定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需要聊聊吗?】
“我有点想否认。”
【与人交谈不可耻。你太压抑自己了。】
“我一直觉得,只有害怕寂寞的人,才会不断的想要从别人的嘴里找安全感。我很抵制自己成为这样的人。”
【人不是钟摆,没有人能永远冰冷理智。害怕寂寞不是特性,是一种情绪。你只是心有空洞罢了。】
我有点恨我自己为什么犀利,在自我对话里,拥有让我哑口无言的本事。
“你觉得,我跟谁倾吐比较合适?”
【按照可能性来说,汉尼拔医生最合适。但是他已经在其他世界和他最爱的患者,共赴黄泉了。所以眼下,只有知道你过去的伏黑惠比较合适。可由于世界观不同,你没有办法展露真我的和他畅聊。】
【你只能和“我”聊,或者和……】
我皱眉,“和谁?”
【我就是你,你会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我不是对自己不坦诚,而是,那个人会搅乱我所有井然有序的思维,像是恶意病毒软件,不用下载,只是点到,就会迅速钻进主机,然后大肆破坏一切。
“好吧,夏油杰。”
【你了解他的欲望,多过杀他。那种天然的共情力,我不相信你没有感觉到。你不用那么纠结,也不用亲自动手。在他说出咒术师这个词的时候,你不是早就察觉到了,他在将来会因什么而死吗?】
确实。
在夏油杰问我要不要将来做咒术师的时候,我就有预感。
如果我现在无作为,他也会死,只不过是被咒术界的体制杀死。
他根本不知道,咒术师意味着什么。只是单纯的把这份职业,当成惩恶扬善的正义。
“我要袖手旁观吗?”
【原理,是勇者斗恶龙,不是勇者救恶龙,更不是勇者共情恶龙。他只有死了,你才会幸福。】
离开凳子,我躺倒在床上,双手捂着脸,好半会我开口道,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