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6章 我与他(三)(1 / 2)咒回:转生成伏黑惠他姐了首页

(一)

那晚回家入眠后,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阳光过分的明媚,比夏天都要耀眼。

浅橙色的日光把翠绿色的出租车,晒得烫人。

我坐在后座,怀里什么都没有。

司机问我要去哪,我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说,

“我不知道。”

司机了然,开着车带着我绕神奈川,一圈一圈的转。

他在替我找人,找一个能带我去“哪”的人。

车子第四次经过车站时,一只白皙的手拦停了车。

少年带着微微汗味,坐上了副驾驶。

半长的发丝搭在肩上,那些丝滑的碎发随着他系安全带的动作,垂在半空。

我知道他是谁,知道他接下来会因为看到我而慌乱。

知道他会问一些让他后悔开口的问题,知道在这之后,他会真诚而又笨拙的安慰我。

我甚至知道,他会带我去“哪”。

梦里的我比梦外那个,被六眼发现,落荒而逃的“原理”要清醒。

所以,梦里的我,提出要下车。

我不要听他的问话,我不要看到他的惊慌失措。

我不要他安慰我。

清醒的我,想要在源头上灭绝这份恩情。

坚决的认为只要这个恩情不出现,按动扳机的我就不会被影响。

但梦里的我,坚决却不坚定。

因为车停了,我却不愿下车。

梦醒在了车停时。

梦醒后记忆最深刻的,不是体感上的灼热,也不是少年那一丝垂在半空的细发。

而是紧闭的车门。

那扇我伸手就可以推开的,被烈阳晒得发烫的车门。

心理学书籍《梦的解析》的作者弗洛伊德曾经说过,

「梦是愿望的满足。」

那我的愿望,原来是禁闭的车门吗?

当然不是。

我是少数肯痛痛快快自我剖析的人。

看着镜子里瘦削的女孩,我坦荡的告诉镜子里的自己。

你不是想要禁闭的车门,你也不是不想下车。

你就是想要他安慰你。

因为从少年上车那一刻开始,你就发现,他温柔的笑容和这一世,原因对着刚出生的伏黑惠温情的那一笑,一模一样。

(二)

我以为我不会再想起原因了。

毕竟对过去扒着不放,不是我的性格。

可我又见到了夏油杰。

人流稀疏的唱片店,少年穿着黑色的学生制服,头戴这耳机,正在低头看一张色彩简约的专辑。

他的侧脸略显硬朗,和正面相比是不同的气质。

没有那份脆弱,没有那种另我生厌的讨好。

就像一块切割平整,但是边角被磨圆的大理石。

冰冷,坚定,却意外近人情。

我的听觉很好,在他轻微的随着音乐摇晃时,我听出了他耳机里的歌手。

是弗莱迪·摩克瑞的声音,他在听的是皇后乐队的歌。

或许没人敢相信,我其实见过皇后乐队的主唱。

那是1973年的英国,音乐的传播除了小酒吧Live,还有电台的转播。

我去接喝的烂醉的原因时,在酒吧里听到了皇后乐队的首张专辑《Queen》。

弗莱迪很有才气,他的嗓音,他可爱的龅牙,还有舞动时所带来的感染力都让人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当时一曲唱完,他拿着啤酒从台上跳了下来,走到已经喝的快人畜不分的原因面前,带着那个年代流行的披头士的酷劲,和她碰了碰杯。

这听起来是一个浪漫而又套路的开场,前提是,原因和我那个时候不是另人闻风丧胆的Mafia.

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弗莱迪被队友拉走,从此再也没去过我们产业下的酒吧。

思绪飘得有些远,我回神的时候,少年已经离开了店。

我走进店里,问了一下店员,刚刚夏油杰买的专辑哪一个?

儿童的外表在这个时候就很好用,店员没有丝毫怀疑,从一个货架上拿了一张给我。

“这是皇后乐队的《波西米亚狂想曲》,小朋友你也喜欢摇滚乐队吗?”

我点头道谢,拿着专辑准备去付款时,店员多问了一句,

“你是要给自己听吗?”

“是的。”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

店员蹙起了眉头,她说:“你听的时候,让妈妈陪同你一起听吧。”

我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专辑,像一只警惕的小兽。

“为什么?”

店员一噎,尴尬的说:“因为这是一张关于孩子和妈妈的专辑……怎么说呢……啊!有妈妈在的话,会为你解释里面的一些,歌词的意思。”

店员的解释很糟糕,我能看得出他的出发点是好的。

想必是这首歌里面,有一些歌词不是小孩子可以理解,或者可以听的。

但我不舒服,从他说出妈妈这个词开始,我就浑身不舒服。

就像缝好线的伤口,被人忽然扯开。

那些未愈合的血肉,再次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回家之后,我把这个专辑连同盒子一起丢进了床底。

之前如逢旧友的那种怀念感,也烟消云散。

我坐在房间的单人椅子上,忽然就觉得一切又糟糕了起来。

过去的泥潭为什么不放过我?

为什么要一遍又一遍淹没我?

门外敲门声响起,惠用软软的声音呼唤我的名字。

我抬头看了一眼时钟。

原来早就过了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