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叔?我问你,你们到底是受谁指使的?或者说,谁给你的胆子,留守在这里等死?”
刀客将鱼叔抵在墙上,用力地挤压他的前胸。
“呃,呃……”鱼叔喘不过气来,吱吱呀呀说了一通,却连不成一句句子。
待鱼叔面红到了极点,刀客才将力道松开,将相同的问题抛给剧烈咳嗽的鱼叔。
“我……我,早就想好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么凶险的活计,迟早有一天会被帝国或者佣兵杀死。”
鱼叔再不复开始时的谦卑,他神情坚毅,未露出半点畏惧之色,“我来这里等死,不是因为我不惧死亡,而是我知道今天的一切是为了新生。”
“那些贱民的领头人呢?他怎么不急着前来送死?”刀客没法接这般虚无缥缈的话,只好调转矛头,试图获取一些实在的情报。
“他已经被你杀了,对吧?”还不待鱼叔回答,宋晓生以早已预料到的口气问道。
惊讶之色在鱼叔的眼中闪过,他点头道:“嗯,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岂止该死十遍,索性也一道献祭天神了。”
“我看你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鱼叔本来语气平常地讲解着,谁料宋晓生会突然言辞转厉,咄咄逼人。
“献祭天神之前,他要是不死,至少还能再坑杀几批客人。到时候,献祭天神的食粮不是更加充足吗?”
宋晓生声势夺人,句句带着质问,还不待鱼叔反应过来,又暴露出关键信息,“那个领头的又不是魔法师,灵魂能有多少精神力充当养料?天神会在乎这点牙缝都不够塞的饵食?”
鱼叔虽然一时间没拿到话语权,但听的过程中,对宋晓生一直是抱有警惕和防备的,直到他听见宋晓生的最后一句话,鱼叔开始踟躇,张嘴欲言,却欲言又止。
“你,在套我的话?”鱼叔以不强烈的语气问道,对宋晓生的敌意居然消散了大半。
“我需要套你的话?别忘了杀死魔法师的资本是谁给你的?”宋晓生冷笑一声,不屑一顾地回道,“这里的魔法阵又是谁建立的?”
宋晓生说出的话让陆帝佣兵团的人一脸懵逼,什么魔法阵?什么杀死魔法师的资本?
但鱼叔的身体却如触电一般抖动,震惊地问道:“你怎么可能知道?没道理啊!你不会是……信使大人吧?你为何会如此年轻?”
“新生。你真是可悲,明明信奉天神,却没将天神真正装在心里。”宋晓生冰冷道,刀客默默退到一旁,他巴不得靠着鱼叔和宋晓生的对话掌握更多的信息。
“可是,您为何回到这里?”将称呼从你换做了您,鱼叔低着头,再次谦卑地问道。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这帮押送我的蠢人还在这儿。”宋晓生张狂邪笑,丝毫不将旁边的刀客放在眼里,“魔法阵他们没能力拆除,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就将抢来的东西献上来,然后安心上路吧。”
“时间差不多了?难道!”鱼叔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希翼的神采,更带了一分决意。
宋晓生懒洋洋地回应,连眼神都不肯与鱼叔相交:“那是自然。放心,你会得到新生的。”
“多谢信使大人成全!抢来所有值钱的东西我一样都不敢扔,全在二楼的仓库,密码锁上的数字是九四七一六三,输错三次会直接引爆里面的炸药,请大人小心。”
鱼叔声音突兀地洪亮起来,完全不像是将死时绝望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