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处钧闻言大笑起来,他大概是猜到了赵桓意图,无非是想靠回收旧钱重铸成新钱来稳定局势罢了。
想到这儿他转身背对赵桓直面群臣道,“列位,听到了么!殿下要尽废旧钱,发行新钱!”
“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啊!”韩处钧话音刚落便有人站出来。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继而整个朝堂大半的臣子皆站出,言辞激烈反对发行新币。
原因无他,他们在此次钱荒中囤积了无数铜钱,有的是想和韩处钧一道要挟赵桓,以此让被打压的世家重回朝廷,而其他的只是单纯想捞上一笔。
无论如何,赵桓一句“禁用旧钱”把两边的人都给得罪了,这些朝臣口口声称看不得铜臭之物,但背地里却让自己的妻族或是子弟大肆敛财,有的靠着权力打压商贾,让他们不得不献上大量财货保命,有的则是养上一堆商人,靠着手里的权力为他们大开方便之门,不过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如囊虫一般趴在大周身上吸血。
“殿下!”韩处钧见得到大半的朝臣声援,自信满满地转过身子,“发行新币一事事关天下所有人的生计,稍有异动便有天倾地覆之危,毕竟谁也不想看到第二个张叔仁和蔡崇德吧?”
“哦?你觉得你是张叔仁,还是蔡崇德?”赵桓露出几分玩味的笑容,“想拿这个威胁本王,你还不够格!”
赵桓满含杀意的语气让韩处钧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到底是经历的战火杀伐的人,不是他这种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所能比的。
韩处钧这才注意到,除了那些符合自己的朝臣,赵桓亲附赵桓一系的官员没有一个站出来发声,反倒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们这些群情激愤的朝臣。
“安远侯,你打得什么主意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么?昨日鸿骑卫在应天城外三十里抓获了二十余名鬼鬼祟祟之徒,您猜怎么着,里面竟然有两个是你的子侄!”
“什么?!”韩处钧脸色一变,不过旋即恢复了平静,“老臣的儿子不知犯了什么国法,要被鸿骑卫缉拿?要是殿下不给老臣一个说法......”
“真不愧是各家推举出来的领军人物呐,嘴是真的硬。不过你那两个儿子可没有你这般嘴硬,鸿骑卫连逼供招数都没用上,光是看到刑具你那两个子侄就全招了!”
韩处钧让他的子侄以及各家的后辈离开应天,吩咐他们去做的事几乎就是谋逆了,如今被鸿骑卫擒获,即使已经招供韩处钧依旧面色不改。
“殿下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老臣等一众世家杀了?别忘了,我等世家传承百年,有勇有谋之辈不在少数,哪怕今日将老臣杀了,天下人心向背,敢问殿下该如何自处!”
“你算什么东西,也能代表天下人?”赵桓被逗乐了,“且不说天下人如何,人心思定,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想做个乱臣贼子?”
“至于本王敢不敢杀你,你马上就知道了。来人,将安远侯的两位子侄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