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有一个特殊的能力。
当我的视线停留在一个身上之时,那人身上便会出现一个数字。
虽然这些数字会影响我的视线,但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
...
我发现我爷爷身上的数字是六十,结果我爷爷在六十岁的时候便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
再例如我看见我家旺财身上的数字是七,于是它在生命的第七个年头里被药狗的给药死了。
对此,我有些疑惑,有些懵懵懂懂。
直到后来,我长大了很多,我渐渐的明白了,那些数字,代表的正是寿命。
是的,我可以一眼看穿他人的寿命。
但我很伤心。
因为,我看见我母亲身上的数字是四十九。
今年,她已经四十八了...
距离四十九岁的生日,也就还有不到两个月了。
不过还好,我父亲今年五十岁,而他身上的数字是九十八。
只是可怜了我的母亲。
虽然知道我母亲会在明年死亡,但我根本无法知晓我母亲会是如何死亡。
会是一场交通意外?
还是被病魔夺走生命?
亦或是死于一场谋杀?
死因,我根本无法得知。
但我必须得尽力去挽救。
我想着各种法子,说服了母亲去医院做全面的检查,打算先从“病”这一块入手。
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母亲被检查出了肝癌早期。
“这恐怕就是我母亲的死因了!”
我肯定的推测道。
我们咨询了医生,医生说,只要积极配合治疗,是有很大的希望的。
母亲当然也是积极的配合着治疗。
同时还一个劲拍着胸脯,庆幸听了我这个儿子的话来医院检查。
要是发展到晚期的话...不堪设想。
因为是癌症早期,所以治疗比较成功。
两个月后,我母亲已经四十九岁了。
可是她身上的数字依然定格在四十九。
我的内心依然很是忐忑,命运,究竟有没有被改变?
....
“吱——!”
汽车的急刹声猛然间响起,但是空中也飞起了一道人影。
那是我的母亲。
是的,今天我陪着我母亲去医院复查...
可却眼睁睁看着目前倒在了医院外的公路上,倒在了血泊里。
“快啊,救人啊!”
“要是我母亲出什么事,老子剁了你!”
.....
.....
可终究我母亲因伤势过重,没能抢救过来。
肇事司机知道逃不了,自己选择了自首,进去吃了牢饭。
我也无可奈何,也不能真正的去剁了那个司机。
只是,我永远的失去了我的母亲。
但我心里却是思考着一种更为可怕的东西。
“难道命运,不能被改变吗?莫非一切都是注定的?”
我努力的想去改变我母亲的命运,想让她活得更久,至少活过四十九岁的命槛。
却不料,我似乎成弄巧成拙。
如果不是我带着我母亲复查,也就不会出现这场交通意外。
我一昧的想着去拯救我母亲,可是仿佛间,似乎我才是真正的“肇事者”!
这一刻,我感到了强烈的自责,
...
...
时间继续流转,针表继续转动。
转眼间,母亲去世已三年,而我也渐渐的将对母亲的自责,埋在了内心深处。
同时,我也已经是一名大学生了。
并且,我发现我的能力得到了增长,已经可以精确到具体的小时上了。
...
大学是四人间,我们几人之间的关系,还算融洽,算得上是好朋友了。
其余两位室友的寿命都是八十岁以上,我没啥好担心的。
只是很担心我们寝室的室长,我看到他的寿命只有二十岁零十八个小时。
...
“嘿,各位,明天这个周六,可是我二十岁生日,不打算跟我一起出去好好庆祝嗨皮一下么?”
室长满脸笑意的看着我们。
其余两个室友都愉快的答应了,而我...则是陷入了内心的恐慌。
是的,我就是在恐慌。
我很想救我的室友。
但是...
当我升起这个想法之时,我对母亲的深深自责,便是猛然从我心底间窜出。
我害怕这一次又会弄巧成拙,成为真正的“肇事者”。
我捂着脑袋,感到混乱无比。
“你怎么了,罗宾?”
室长关心着我。
“没,没什么。”
我罢了罢手,敷衍道:“身体有些不舒服而已。”
“好吧,时间也不早了,今天我们就早点睡觉,明天咱们出去嗨皮,我请客!”
室长认真的说道。
我只得愣愣的点头。
关掉灯,我直直的躺在床上,一直在想着关于救室长的事,被子也没盖好,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大学生的周六周日,从来都是没有上午的。
因为都是直接睡到中午。
室长是第一个起床的,他兴奋的把我们叫了起来。
其余两个室友都起来了。
而我依然躺在床上,脑袋有些晕,额头有些发烫。
“我似乎有些发烧。”
我有气无力的对着室长说道。
“靠,好像真的发烧了!”
一位室友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还好我这里还有点上次没吃完的退烧药,你先吃吃看,罗宾。”
室长说着,然后还亲自给我倒上了一杯水,翻出来了他那没吃完的退烧药。
我在室友的搀扶下从床上起来,然后吃了药,又继续躺下。
“兄弟,我想我今天怕是去不了你的生日聚会了。”
我带着歉意说道。
“肯定是身体更重要啊,你都这样了,自己就好好在寝室休息,有什么事儿,给咱们打电话!”
室长手里比划了一个call电话的手势说道。
我对着室长轻轻点头,回以示意。
他们三个出去嗨皮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然后在手机上点了个外卖,毕竟还没吃午饭呢。
...
但我很快又开始为室长担心起来。
今天...应该就是他的末日了。
我知晓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