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先是喝了口茶,放下茶杯,问道:“听说你要买山地?”
“是,大人,民妇想着那山地虽不能盖房子也不能种庄稼,但能种果树,也能养家禽,就想买下来建个庄园。这样也能给村里人找份活计干,以后也有个保障。”
“你这想法不错,能不能顺便帮着多安置些流民。”
“大人,我是没问题。但是我们赵家村,地少村小,没有多余土地分给他们。大人,冒昧问一句,不是有些村子都十室九空了吗,安置流民应该很容易吧?”
“只是随便给他们寻个住处,很容易。但还要落户安家,最好是将他们打散安置下去,才好管理。”
我恍然大悟,这些流民什么情况都有,全部安置在一个地方,可能会产生很多问题,确实不好磨合,打散了安置容易约束他们。
刘大人微微叹了口气,对师爷说道:“你先去给赵家娘子办地契吧。流民安置的事,回头咱们在好好想想。”
有了刘大人这一句话,地契办的很快,甚至都没有将赵里正叫来,师爷只问了问,就按照一亩一两银子的价格,直接给办了100亩的地契,上面写的当然是我的名字。
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银子交了地钱和手续费,又给师爷塞了个红包,人家办的这么爽利,也得感谢一下不是?
来到外面,里正和二栓还在干巴巴的排队,不过总算是前进了一个窗户的距离。
将俩人叫过来,小声说道:“不用排了,都办好了。”
把地契递给里正看:“一百亩,还得麻烦里正叔回去给量量地界。”
二栓惊呼道:“这么多?”
“嘘。小声点。那山地又没有什么用,看在纪先生的面子上,大人半卖半送的,没花多少钱。”
不是不肯说实话,只是我实在没办法解释花费的一百两的来源。虽然都知道我手里有几个钱,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百两的主?反正这事,他们也不可能去找县令大人当面对质,还不是全凭我一张嘴,怎么说怎么是。
还没走出衙门大门口,里正又被师爷叫住,说是让将分发下来的赈灾物资顺便带回去。
里正一边指挥二栓往牛车上装粮食,一边说:“二栓媳妇啊,这次真是沾了你的光,咱村竟是第一个发下来的。”
“那也是里正叔你平时差事做的好,在师爷那儿留有好印象的缘故。”
二栓问道:“叔,这些回去了咋分配啊?”
“银钱每户200文,糙米每户50斤,要不说咱这新县令真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呢,这一户可是将近1两银子的标准啊。从我记事起,就没有得到过这么多的赈灾物资。”
去年地震,蔡县令只给每户发了10斤糙米,50文钱,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赈灾成了贪官污吏捞取钱财的盛宴,几十万两,甚至几百万两的白银拨下来,经过层层关卡,真正发到了老百姓手中,就剩不下多少了。
回到赵家村,众人都被一车的粮食给晃花了眼,50斤糙米能吃好久呢,而且还有200文钱,谁领到东西不说声新县令是个好官。
一两银子的标准就令村民们感恩戴德,要不我也给每户各发一两,刷刷好感?算了,估计我刚把银子掏出来,就得被大家羡慕嫉妒恨的口水给喷死。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的好。
大家都忙着高兴,也没人注意到里正领着我们在山坡上量地界。里正叔一高兴又多给量了几十亩,主要是山地高高低低的,单靠人工实在不好量取,大估摸的事,谁又能量得那么准确呢?
山脚下的一片我并没都让圈进去,做人不能太贪心,还得给别人留余地。大家平时还得挖野菜、砍柴呢,我只在中间取了比养殖场和砖厂宽两倍的距离,就向北侧延伸,一直到深山的边缘。
娘家大哥和秦叔也帮着给量好边界做记号,之前种山药的地方,大部分也圈了进来,秦叔问道:“你这是提前想好了的啊?”
“凑巧而已,种的时候也没想着要将这里归为自己所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