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没用到国努本是件好事,自然无话好说,可全让陛下一家出资却显得礼部毫无作用。”
本来还不知道怎么插入话题,苏颋倒是帮了韩斌一把。
“老苏呀,你看我一介商贾却深受皇恩,混得国侯之位,现也薄有家私,不知能不能在迁都的事上尽点心意?”
宋璟听后眼皮一抬,觉得韩斌怎么会突然这么大方,而苏颋闻言抚须颔首,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
“韩侯知恩图报倒是不枉陛下知遇之恩,但这心意要如何尽呢?”
“迁都费用几何?”
“迁都洛阳时共花费五十三万贯,这次可能多一些,但我估算过不会超过七十万贯。”
苏珽有些期待地看着思考中的韩斌,可又觉得有些无耻,于心不忍之下,说话声音也渐渐小了。
七十万贯在他眼里根本不是一个侯爵有能力承担的,而且这个侯爵还在前段时间为了寿安的道路散尽了家财。
宋璟觉得韩斌绝对有问题,那小表情不像是为钱而为难,更像是吃了什么亏。
猜的没错,一开始韩斌听到五十三万贯时,还觉得怎么这么少,紧跟着想到了另一件事。
上次听说独孤源和周韩两家捐了一半家产,少说也有二十万贯,独孤月如还被动员了二十万贯,李琮和李宪也出了不少。
就他们几人怎么着也拿出了六十万,已经超过迁都的全部费用,那还有其他商贾的又有多少?
特么的李隆基搬个家一个子不花,还赚了一大笔,这是一个皇帝能干出来的事?
难怪迁都后能同时开那么多水利工程!
干!天下所有商贾加在一起,也比不过你李隆基会做生意!
“韩侯,韩侯!”
“额~怎么了?”
“要是为难就算了,敬重陛下在心即可,无需用黄白之物证明。”
轻轻唤醒了心里有着大不敬想法的忠臣,苏珽不希望看到韩斌为了报恩,使大富之家陷入困顿。
“不!陛下于我之恩唯有万金可报,这钱我捞了,让礼部大办特办,还必须惠及沿途百姓,但要记住不可直接给百姓钱财,购买百姓产出时要用以物易物的方式,否则显得铜臭反而失了天子威仪。”
苏珽一听以物易物觉得大好,逐食是为体现皇帝受天下供养,易物则是为了回馈百姓的善意。
回馈百姓给钱又怎么能称之为礼?礼法上的庄重之礼又有哪一项是钱?
可这么一来,购买回礼,那七十万贯可就打不住了。
还想再劝劝韩斌不要逞能,宋璟却有些无礼的问道。
“韩侯的万金情谊究竟有多少斤?”
苏珽听后真想大骂这个好友,哪有人能无礼到把君臣之谊折现的,还问多少斤,谁家的情谊论斤算?
韩斌家的情谊就论斤,或者说在得知李隆基上次迁都血赚后,他们的君臣情谊只能论斤称!
“五百六十三万斤!”
“多少!?”苏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宋璟却是一副果然如此样子。
“差不多五百六十三万斤铜钱,讨个吉利数八十八万贯!一路发!”
不谙商事的苏珽捂着胸口,不可置信的深呼吸,一个县城一年都未必有这么多税收。
一个人怎么会这么有钱?仁义楼、酒坊、造纸作坊,新开的洛阳印象能赚那么多吗?还是说梅岭的中转站开始盈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