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床底拿出拐杖,放在自己的胳膊下面,然后拄着它们往门外走去。
这种事情在复建时她早做过无数次,可是这是第一次在周围没有人的情况下,拄着拐杖出门。当她走到门边的时候,她扔下拐杖。轻手轻脚打开了门,外面没有人。
她活动手臂,她发现她的双腿已经足够有力,她不需要再支撑着前行。
她走下楼梯,并没有人前来阻拦她。这令她胆子变得更大,她绕开菲佣会在的客厅,从厨房那里穿过去,走到运货的后门,后门并不上锁,她轻而易举推开门走出去。走入缤纷的花园里。花园中央有一座复刻了贝尔尼尼在罗马纳沃纳广场的小型四河喷泉,在波塞冬有力的大掌下,泉水顺着大掌之下的小孔流出来。
这堪比影视剧里才出现的花园、别墅和喷泉风光在她反复看了无数次之后,已经变成了一种条件反射似的作呕感觉。因为她只被允许走到这里,这种地方看个千百遍,即便是制作的再精美,也很难让人产生除枯燥以外的任何感情。更何况,这房子又不是她的,这一切的奢侈,和她有何相关。她不愿意适应这种奢侈,由奢入俭难,那个无限低至灰尘之中的生活和破败的居民楼才是她的现实。
她弄不清楚花园外是哪里,可是她今天一定要走出去。
如果眼前只剩下一个信念,那么执行起来所抱着的一定成功的想法会比平时更加强烈,强烈的精神指挥着她的行动,她发现这曾在自己眼中看不到边际的小世界,其实也有其终点。
走过一条石子铺成的小径,绕过一片小池塘,两旁的鸢尾花一如精灵般招展。花园的边界就此显露在她眼前。
黑色的雕花大铁门挡住她去路,上面上着一把重锁,经年累月已有了绿色的锈迹,铁门外是车道,两旁栽满了参天大树,绿叶亭亭如盖,叶片与叶片在高空中交叠覆盖,遮挡了从无云的天空散落下来的细碎阳光。这令她周身发寒。
一道黑影从她的眼角闪过,下一秒她就被扑倒在地。
扑倒她的是一匹凶恶狼犬,待她回过神来,这畜生的口涎正顺着雪白犬齿滑下,险些滴落到她面颊之上。此刻的它呲牙咧嘴,目露凶相,仿佛正等待着一声令下,便能在顷刻间将她脸皮撕下。
“比利,停下!”
男人厉声道。
那条狗猛然间收敛起凶猛表情,从她身体上收回前掌。转头迈着兴奋的步子朝声音的源头奔去。
宋济之迈着步子朝她走来。
男人的切尔西靴和黑色长裤出现在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