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西月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当,但也没刻意解释,只是将手默默地松开。
萧璨璨刚才全部精力都放在空间的倒计时上,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好的,谢谢皇甫老师,那我睡床这头,我先去洗澡。”她回过神,一边答应着,一边找了个理由进了浴室。
将门反锁,闪身进了空间,对着裂缝处默念一声开启。
很快,裂缝像之前那样缓缓打开!
下方依然是之前的房间,只是烛火很亮,来来往往的人多了些。
床上的帷幔被拉开,皇甫东阳正躺在床上全身痉挛......石头和另外一个侍卫打扮的人两手抓肩,两手控腿,死死地压住皇甫东阳不断挣扎的身体。
一位老者颤颤巍巍打开药箱,为皇甫东阳施针。
萧璨璨趴在空间观察,转头看了一眼静止不动的倒计时:只要没跳下去,时间并不会减少。
她默默地看了一会,捏了一把汗!
老者很快收了针,皇甫东阳喘着粗气,潮红的面色压抑着痛苦。
不过好歹身体不再痉挛了!
“世子本就风邪入体,后又被涂了金汁的兵器所伤,感染了七日风……虽军中有所预防,及时服用了镇痉药方。”
“但心肝脾气血失调,肺力消耗,损及血脉,气弱消减,才导致筋脉挛急,外寒内热转变为里热。”
“哎,情志过激,郁结于心,能不能撑得下来,且看今夜……”
石头急得满脸通红,虽然他听得半懂不懂,但也从老者的话中明白:该做的都做了,能不能救得活就看今晚的造化!
这,这可如何是好?!
老者叹息,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收拾着药箱。
石头朝他施一大礼:“宋院使高义,这就安排您出宫。”
听到石头的话,萧璨璨不禁睁大了眼睛,这位老者竟然是宋院使,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太医院的一把手。
宋院使摆了摆手:“国将不国,也没什么院使了,左右不过是苟且偷生的糟老头子罢了。”
话虽这么说,这种特殊时期,他还愿冒着生命危险进来帮世子爷看病,石头的最高礼仪,他受的起!
宋院使很快跟着几个兵士出去,屋子里就剩下皇甫东阳、石头、以及另外一个萧璨璨不认识的侍卫。
两人满面愁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皇甫东阳,好像下一秒世子爷就会化成一阵风消散。
萧璨璨见没有机会从裂缝下去,便出了空间,心烦意乱地洗澡洗头。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感染了风寒,一路上昏沉沉地躺在马车上,和几十个小丫头一起被人伢子带进了汝阳王府。
先王妃看她可怜,多花了十文钱,就当是个添头,买下了她,又着人给她看病吃药。
也是她命不该绝,竟就渐渐大好了,就留下来当了个洒扫小丫头。
又因为她什么都不记得,看着五六岁的样子,就直接定了五岁,入府那日姑且作为她的生辰,说等以后想起来了再改……
八岁那年腊月,五岁的世子爷一个人偷偷跑到湖边玩耍,不慎坠湖,她感念汝阳王府的恩情,想都没想跳进湖里救人,为此生了场大病,差点没命。
也是那一次,她才知道,自己是会游泳的。只是什么时候学的,为什么被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病好后,她就成了世子爷身边的大丫鬟。
萧璨璨对汝阳王府的感情很复杂,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虽然她是个奴婢,但是王爷、先王妃、世子爷,对她却诸多纵容,她过得比很多官家小姐都要富足舒畅。
直到世子妃进门前,她就是汝阳王府妥妥的内院第一人。
她一边享受着这份纵容和温情,却也告诫自己要恪守本分!
被皇甫东阳一剑穿心,说不恨是假的,但更多的是惊讶和痛心。
如今看着奄奄一息的皇甫东阳,内心不由自主的涌起了心疼。
按照宋院使所说,用现代的话翻译就是:流感+破伤风+心情悲伤惊惧,导致高热不退……
古代的很多必死之症,在这个美好的现代,堪称小菜一碟,救世子爷,不过是退烧药和抗生素的事。
她最终决定“以德抱怨”救皇甫东阳,就当感念先王妃的恩德。
萧璨璨心神恍惚地出了浴室,边擦头发边给小陈发了一条微信,她记得节目组是有准备了很多常用药的,现场也有随时待命的医务人员。
皇甫东阳见她出来,自己起身进了浴室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