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酒水慢慢撒向地面,满室飘香,秦非止又续上了一杯。
“母亲,这杯酒算是孩儿替你未来的儿媳妇敬您的,日后我再让她亲自敬您。”
香案上的面具静静的躺在那,男子一张冷硬的面容此时却是柔和的不可思议,像是冬日缓缓绽开的寒梅,清新俊逸,撩人心扉。
“相爷,您和公子真的打算现在就起兵?”
贾单见公子去了禅心阁,知道公子有话和娘娘说,于是就没有跟着,只是心中总有些不踏实。
“自然是真。”
看着一脸激动的贾单,苑子文难得的带着一丝笑意“你这些年没有白等。”
“是啊,终于等来这一天了。”
贾单眼中带着释然和感激“当初要不是老爷,我和公子哪里能逃出生天,怕是也得和娘娘一样葬身火海了。”
苑子文想起最后她对自己说的几句话,饶是过了这么多年,他对她还是有抹不开的愧疚,每当午夜梦回也会梦到她站在火海里朝他笑的灿烂,比那火都要绚烂,烙印在他的心上,想忘都忘不掉!
秦绾歌啊!我到什么时候才能不被这满心的愧疚折磨,怕是只有等到你儿子登上那属于他的位置,你才会原谅我吧!不,她不是一个在乎权利名利的人,她那样洒脱,就算知道最后她在算计他,他也没有权利反驳,这是他欠她的。
怕只有等他死后去向她请罪了!那时你可一定要原谅我,绾歌!
贾单见他情绪低迷,知道他怕是又想起娘娘了,像娘娘那般心性的女子怕是没有哪个男子能不动心,相爷会喜欢也不足为奇,能对娘娘不动心的怕也只有那个人了,可那样的人也不值得娘娘的倾心相付,最后死的也是大快人心,只是可怜了公子从小就承受了太多,以前公子也是一个爱笑爱闹的孩子呢!
“相爷,您的寒腿乌神医刚给您调养好了一些,还特地嘱咐不可再受寒,您还是在家休息两天吧。”
苑子文低头摸着隐隐泛疼的膝盖,神色不见痛苦反而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只是转瞬即逝,抬头摇着头道“如今京城风声鹤唳的,我要是躲在家中不出门,怕是那些人都会闯到府中抬我去,再说近日我还得好好安排,十几年的老毛病,无妨。”
“那也得注意,别到时候又下不了床,不行,我还是让绣娘把你的裤子缝厚实一些。”
看着转身就要离开的贾单,苑子文出声喊住“你先别去,我有事问你。”
贾单顿住脚步,回过身道“什么事情?”
“昨日的事可办妥了?”
贾单想着昨日的事,斟酌的道“院外的那些人我都打发了,府里瞧见过少爷和那位姑娘的我都敲打过了,没什么问题,少爷他......他是想回府吗?”
“不会的,他是个聪明人,最起码现在不会。”
贾单心中一松,不怪他心狠,只是需要有人牺牲罢了。
“那,那位女子需要怎么......”说到这个女子,贾单想到这些天他查到的事情便眸光一沉。
苑子文坐在椅子上转着手指上的扳指,想来这些天他透露给贾单的消息他该查的也查的差不多吧,只是可惜了,贾单这妇人之仁之心太重,若不是他临时改了说辞,想来颜卿是没命回来的,那事情便会好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