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监护室外,医生专门给金楚楚安排的那间特别陪护小屋里,虽然摆着一张简陋的小床,但金楚楚几乎一夜未眠。
这一天一夜,金楚楚基本上全都坐在监控器前,实在累得受不住了,才躺下休息一会,其他时间,金楚楚几乎眼都不眨地盯着监视器。
监视器显示里,躺在重症监护室内金楚楚爸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金楚楚的神经。
金楚楚多希望,老爸能够赶快醒过来,赶快康复,继续回到二层小洋楼里,在院子里继续摆弄他那几盆盆景。
只有那种一推开二层小院的院门,就看到院子里站着的金楚楚爸,手拿剪刀修剪枝条,旁边跟着一个叔叔伯伯或者某个年轻陌生的面孔,在金楚楚爸旁边低声的说着些什么。
那种场景,才是金楚楚印象中,老爸应该有的样子,而不是这样无力的躺在病床上,任由陪护随意的摆弄着四肢,一种风烛残年的无力感。
原本那天,金楚楚和傅家明去接晴儿的时候,金楚楚想和老爸开头谈一谈傅家明有外遇的事情,并不是想让金楚楚爸去劈头盖脸的骂傅家明,给自己撑腰。
而且金楚楚也知道,多年身居高位的老爸,不可能有这种行事风格,金楚楚爸是不怒自威的,平时不动声色,淡淡的说几句,就已经让人受不了,金楚楚爸处理任何突发事件都是云淡风轻的。
金楚楚本想知道,如果现在自己所处的状况,老爸会如何处理,但还没等到自己和老爸谈的时候,老爸就突发了脑溢血,一辈子人前尊贵的老爸,再风光,躺倒在病床上的时候,也是那么的无力。
看来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只有来到这个世界,和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公平的,只有这个时候,才没有身外物的干扰,真正能够做到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少女的时候,金楚楚不知道天高地厚,总认为自己拥有的都是理所当然的,身边也都是和自己家境差不多的孩子,总以为一切获得都是那么轻而易举。
金楚楚想要看来本市举办的明星演唱会,只要老爸和一些叔叔们说一声,金楚楚就可以带着和自己交好的小伙伴,在开场之前进入头排的贵宾座位。
金楚楚想要去一些不对外开放的地方参观,老爸一个电话,参观地点自然会有人出来陪着金楚楚,去她想看的地点,给她耐心的讲解。
金楚楚大学毕业后,金楚楚妈为了拆散金楚楚和傅家明,曾经把金楚楚送到海外去读研究生镀金,在金楚楚海外游学的阶段,总有那么些个“热心”的叔叔伯伯,会“顺路”的到国外时,给金楚楚留下那么些吃的、用的,甚至一些生活费。
年轻的时候,金楚楚不明白这些是什么道理,等到自己也有了儿女,自己也做了企业,在商海沉浮,见多了人心、见多了脸色,才明白,当年的轻而易举,都是因为有老爸这颗大树,自己是树荫下娇媚的花朵。
金楚楚爸当年和傅家明关起门来的长谈,金楚楚妈和金楚楚都没有听到一丝的声音,也不知道金楚楚爸跟傅家明说了什么,更不知道傅家明身上,什么特质打动了金楚楚爸。
“爸,当年那个眼里只有我的傅家明,现在眼里有了别人,我可能不再是唯一了,我的选择,错了吗?”这些是当时,金楚楚想要对金楚楚爸说的话。
“吱啦.....吱啦.....吱啦.....”
\"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