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缘灭观察了片刻，忽然明白了，惊讶道，“竟可同化不同属性的力量！”

看清些许的虚实，缘灭不在耽搁，抬手间将万青给出的那团灵力取出，以自身力量相融，短暂的注满全身，迈入那水雾朦胧的通道。

和预想的一样，若水之力就像是这里的钥匙，一旦拥有，便再无阻拦。片刻的前行，缘灭来到了一个白色的空间。

没有黑爪，没有影子，更没看到浑脱，有的只是一片苍白，茫茫无际。

缘灭闭上眼睛，默默感受很久，才睁开双眼，心中有些茫然，自语道：“不是幻境，是一个真实的空间！但怎么可能.......”

虽如此，但缘灭依然不认可眼见的真实，索性盘膝坐下，默念清心诀，复锐五识，一遍遍的扫视周围，期待能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时间分秒而过，转眼就是两个时辰，依旧没有所获，眼前的真实一遍遍的被验证，正当缘灭将要放弃的时候，右手传来刺痛，一滴鲜血从指间落下，低头望去，不知何时，指间出现一道整齐的切口，好似被什么利刃划伤。

缘灭蹙眉，缓缓起身，环顾四周，显然不认为这是一道旧伤，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受到了攻击，只是对方的手段，太过隐蔽了，躲过了自己的感知。

无尽的苍白，让人有种无力的感受，忽然左肩刺痛，又出现一道伤口，但这一次，缘灭反应及时，反手打出一道剑气，只听一声哀嚎，虚空中喷出一道血花，随后又没了声息。

“这是.....”缘灭脸色微变，并不是因为对方的消失，而是那些喷出的鲜血，在接触地面的时候迅速转白，与这里融成一体。

眼见如此，后知后觉间，缘灭骤然回头，看向刚刚自己站立的地方，哪还有一点鲜血的痕迹，全都被不知不觉的同化了。

缘灭脸色凝重，好似发现了什么，犹豫了片刻，突然攥紧右手，用力挤压，滴滴鲜血从指间渗出，滴落而下。

很奇妙，血的红艳，在接触地面的刹那，竟染上黑烟，在虚空中消散。

“咦！”在黑烟散尽的那一刻，缘灭心生警戒，原地留下幻影，就见虚空中突然出现金属的亮光，划过自己的胸膛。

“想跑~~”缘灭反映迅速，虽然不易察觉，但他还是发现了一个类似手掌的轮廓，反手扣住。

“熬~~”凄厉的惨叫，打破了这里的平静，缘灭脸色一变，发现被自己扣住的瞬间，对方如同空气一样消散，仿佛从未出现。

“难道跟我的血有关？”缘灭自语，又一滴血落下，果然如所料的那般，奇妙的攻击再一次出现。

缘灭沉默了片刻，像是有了决定，鲜血不停的滴落，他身法幻灭，躲过了无数的攻击，显然在尝试着什么，过了很久才停下。

说来也怪，没有血液的渗落，缘灭再没受过攻击，可他仍站在原地，耐心的等待着。

一刻钟过去了，缘灭终于动了，这是一道凌厉的攻击，并未对上缘灭所留的幻影，反而对其真身是刺了过去。缘灭侧身躲过，灵活中带着变化，反手一扣，同时咬破舌尖，顺势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对方。

“嘶~~”惨叫声再次响起，鲜血的笼罩呈现出一个人形的轮廓，看不出面容，但从声音可以判断这是一个类似冤魂厉魄般的存在。它疯狂的挣扎，反而将缘灭吓了一跳，松开了扣住的手掌。

缘灭仔细的观察，若所料不错，这是第一个攻击自己的怪物，那个时候自己并未受伤，所以这怪物很有可能，一直存于这个空间。如今被鲜血笼罩，怪物的身体正散发黑烟，在虚空消融，他的身体在变白，欲与这里同化。

“六道轮回~~~”缘灭凝神，打出了古老的天功，刹那间，六个黑洞在上空盘旋，恍若六个黑色的太阳，将这里覆盖。

“这...”看向四周，缘灭脸色大变，额头都渗出了冷汗，在天功的蔓延下，这里出现无数的身影，浑身雪白，但偶尔露出的面容竟是一些自己熟悉的面孔。

“毒神、萨文丁、北风.....”缘灭默念这些人的名字，还有大部分人虽然不知姓名，但都很眼熟，可以肯定这些人都是被自己斩杀过的人，不知为何竟都出现在这里，怎能不让人震惊。

“嘶~~呼~~~”最初的那个怪物也渐渐恢复了镇定，一缕黑烟从其额头飘出，在虚空中演化，形成一个白色的身影。

“万谦..师兄...”缘灭声音都颤抖了，这熟悉的轮廓，让他想起了那个像大哥哥一样照顾自己的人，这是他心中的死结，犹记得当年在蓬莱，那个与自己同入魔池的人，只可惜自己活着，而他却永葬池底。

“不...我不相信...”事到如今，缘灭彻底明白了，这些人都与自己存在因果，而且都是自己曾经斩杀过的人，如此一来，万谦的出现，很可能证明一些事情，这打破了缘灭的坚持，足以另其崩溃，他眼角含泪，目光中充满了质疑，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疯狂的摇头，怒喝道，“不，我不相信你就这样死了，我能活着，你凭什么不能，你一定能，是的，我相信你一定能活下来~~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