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问询,男子一语不发。
林衣年也不想逼迫他,每个人都会有难言之隐。
他对男子道:“你走吧,方才甩开了她们,想必不会那么快找来。”
男子闷声道:“多谢公子。”
林衣年深刻地望他一眼,回身欲离。
男子却在这时拉住了他的衣袖。
“公子,可否求您,帮我救一个人?”他泣声说着。
林衣年向左靔然递去一个探究的眼神。
左靔然略微思索,才道:“什么人?”
“我的主子,李家的公子,李传转。”
左靔然神色一紧,有些错愕。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赶往李府的路上,左靔然问。
男子虽不识得平阳郡主林衣年,却知道前段时间刚回京的奇骁将军左靔然。
他信得过这两个人,于是将所有事情娓娓道来。
男子名叫路冶,是李传转的贴身侍从。
“前阵子,府里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大热天的,那客人全身上下却包得严严实实。”
“那时公子刚好从旁经过,不甚听见了两人之间的对话。客人要求家主帮忙狸猫换太子,而家主、要求客人替她杀一个人。”
李传转听见此番对话,惊诧万分、难以置信。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是这样心狠手辣之人。
两人的对话还在进行,李传转还想继续偷听下去。没想到一个不慎,脚尖顶到了门板,发出了动静。
屋里的人即刻便发现了他,他想逃走,却已经来不及了。
“家主为了不让公子把事情泄露出去,将公子囚禁在房里,天天派人守着。无论公子如何苦苦哀求和挣扎,家主都不予理会。”
“直到有一次,公子闹着绝食,把自己饿晕了过去,家主才松了一点警戒,请来了大夫,还同意我进屋侍候。”
“其实公子早有预谋,趁着太医就诊的空档,将早早藏在袖中的纸条塞进了我手里。由此,我才得以知道家主囚禁公子的原因。”
“公子让我出府通风报信,不要让家主的计谋得逞。可我、我想要救出公子。”
“公子说,这段被囚禁的时日,他每天郁郁寡欢,心里介怀家主口中的将死之人。可能就是因为如此,我去见他时,他的身子已经枯槁得不成样子了。”
“我实在不忍让他继续被如此折磨下去。”路冶哀求,“所以,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公子罢!”
听罢事情的来龙去脉,林衣年和左靔然齐齐皱眉。
其实,这算别人的家事,他们这些外人属实是无权干涉。
但此事或许与上次云朝意被刺杀有关系。
不仅如此,左靔然心里有一种感觉,其中必定牵涉良多,选择插一手,说不定能挖到什么更加错综复杂的事情脉络。
“李旻决要杀的人是谁?”
左靔然厉色发问。
路冶瑟缩着回答:“是、是当朝君后。”
“你说什么?”林衣年走路的步伐忽然停住,“你确定你家公子没有听错?”
路冶身子一颤:“不、不会的,没把握的事情,公子不会随便乱说。”
林衣年面色变得极其难看,左靔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的目标是辛在水?这是为何?
让一个宫外的人去刺杀深居皇宫的人,不觉得有些荒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