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子玥终于在有来有往的话里看出些门道,亏她刚开始还觉得万俟瑾和善,结果都是些口蜜腹剑的家伙。
随着一盘盘精致的菜肴被端上桌,政祉安习惯性的朝凌飞三人看了一眼,三人自然的退出,自行下去用饭。
政子玥知道她的习惯没多说让跟着的人也退下。
倒是万俟瑾姐弟俩莫名的望着政祉安,随后让跟着的人也退出去。
“郡主。”斧锯的声音是传出。政祉安瞬声望去,当看到身穿黑袍的老者时,眸中浮现一抹沉色。
此人一直都在人群里,若非他主动说话她都不会察觉。
元鸣见到他握筷的手不自觉收紧,脊背绷直随时准备动手的模样。
万俟瑾似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变化,淡笑道:“去吧。”
老者临走前看了眼政祉安和元鸣,那眼神似深夜里的毒蛇,阴鹫而冷厉。
在场最平静的唯有政子玥,她正端着小碗认真喝汤,丝毫没察觉到几人的变化,“快吃呀,都愣着做什么?”
要不说简单的人活得更快乐呢,政祉安拿起碗盛汤招呼着,“酒泼蟹和暖寒驴蒸是这里的一绝,你们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连你都夸那是得尝尝。”万俟瑾顺势加了块驴肉沾了调料送到嘴里,肉质细嫩,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当真不错!”
“听闻乐安你游历山水已久,去过的地方吃过的佳肴当是不少。”
政祉安将汤碗放到一旁等凉些再喝,回想着这些年的经历,“不多应该也算不少。”
万俟瑾好奇问:“那你可有尝过油酥蛹?”
......
俩人就着吃食展开话题,你一句我一言的聊得颇为投机,元鸣也会时不时搭个话,政子玥听到不解处时也会提问,万俟泽时不时敷衍两句,一席饭吃完也算得上宾主尽欢。
“我们在庆阳还要待些日子,有时间我们几个可以多聚聚。”万俟瑾半开玩笑半提议的瞅着对面三人。
政祉安不答,视线扫过万俟泽最后落到元鸣的身上,双眸中满是心疼,从袖子里掏出块锦帕擦着没有泪水的眼角,“永宜你不知道,我这义兄自小脑子就同常人有异,前些日子我被禁足,不知道他被人哪个混蛋给欺负了,没人给他撑腰。”
“回去就开始做噩梦,吃什么吐什么,到现在你看他眼下的黑团,再看看他瘦的...”
假!
太假!
一眼假!
戏唱成政祉安这样,不得不叫人佩服,连元鸣都想自我辩白几句他没瘦,好像还胖了,眼下的黑团是连日抄书抄的。
政子玥忍不住抬手捂住双眼,时不时透过指缝看她演完没。
万俟瑾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脑子里一片空白。
万俟泽脸已经垮得仿佛整个世界都能听到他内心的爆鸣声。
好像过去了‘一生’又好像只是几息。
“乐安,你,你先别哭,这件事是个误会。”万俟瑾硬着头皮解释。
政祉安抬眼“误会?!”她揪着元鸣肉乎乎的脸颊愤慨不已“就剩一层皮了,误会?到底哪个王八羔子做的,有种站出来...”
万俟瑾在桌底下的脚用力的踩向万俟泽靴面,万俟泽吃痛得表情皱做一团,触及到万俟瑾的警告目光,瓮声瓮气的出声打断:“我打的。”
“你想怎样,还回来?!”
政祉安伤痛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浮现出善解人意的笑容:“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怎么能打你呢?”
听到她这样说,万俟泽没有放松反而越发警惕“那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