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妇将那枚沾染着些许羊水的耳坠捏起来观察了一番,并不是想象中的贵重玩意儿,看起来更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但胜在造型好看,扔了也怪可惜的,刚好她有一只耳洞,便随手戴了上去了。
刚挂在耳下,一股莫名的悲伤就涌上了心头。
产妇将怀里的婴儿抱的更紧,心疼得用下巴婆娑着他新生的柔软毛发,说:
“上辈子很苦是吗?那就取名字叫今安吧!在妈妈身边你会平平安安得长大的!”
谁知却反向的一语成谶。
十几年后,沈安的妈妈因为忍受不了丈夫的家庭暴力和生活的穷困潦倒,在一个飘着雪的夜晚,将尚且年幼的女儿叫到了床前。
“悦悦,要带着弟弟好好长大啊。”
沈今悦当年只有八岁,还在懵懵懂懂的年纪,并没有听出妈妈的话里有话,于是天真得问道,:
“妈妈,你是要出去旅行吗?”
妈妈平时喜欢看关于旅游的报刊。
“对,妈妈想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旅游,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能陪你和安安了呢!”
“妈妈你放心得去,我绝对不告诉爸爸!你走了以后,我会带着弟弟每天早点睡的!只是...”
“只是什么?宝贝 。”
“你还会回来的,对吗?”
沈今悦没有等到回答,当天晚上,妈妈便真的去了那个很遥远的地方,只留下那枚玩具似的红色珊瑚珠耳坠,孤零零得躺在楼顶围墙的边缘。
自那以后,它便出现在了沈今悦的耳朵之下,直到她也从同样的高度跳下。
与尔最终以这样的方式回到了寻谦手里。
只是这一世的寻谦同样不受命运眷顾。
...
...
“一定是这样的...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爷爷,是爷爷放弃了飞升成神,一直与规则对抗留在人间帮我寻回与尔,也帮我寻回了你...”
沈安双眸噙泪,同样紧紧得攥住了厉闻笙的手心。
“厉闻笙,我们的缘...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定下了呢...我爱你的时间,要比你爱我更久呢...”
厉闻笙旁若无天得将沈安抱在怀里,轻声道:
“我来晚了,以后你尽管欺负我吧,像我当初...欺负你那般...我一个不字都不会说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