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是在工地旁边临时搭建的一个木屋,用来放饮用水和供经理和账务人员作临时工位用。
三人进去后经理和账务人员对着季洛喊人后就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一个一脸恨意的女孩坐在椅子上。她的手和脚都被绑着,但为了不伤着她都垫了棉花。
女孩模样看着二十岁左右,穿着病号服,戴了个白色的毛绒帽子,脸色异常苍白,看向几人的眼神只有满腔的怒与恨。
她看到三人进来又看到之前不肯搭理她的几个工作人员都喊为首的人为季总,知道季洛是真正的工地负责人和背后老板,她开始朝他大喊:“你就是负责人是吧,你们剥削人命,害死了我爸,要是不给一个交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杨立出声喝止:“喊什么!警方和法院都还没下结论,怎么就是我们害死你爸了!”
“我爸好好的,突然就在你们工地上出事了,不是你们还能是谁!”女孩愈发激动,脸色却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声音渐渐哽咽却依旧不停:“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有本事你们就绑我一辈子,当然,你们也可以像害死我爸一样弄死我。”女孩语带嘲讽,又哭有笑面目有些狰狞。
季洛瞥了眼女孩,皱眉有些不悦。他拉过一把椅子让孟枝坐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看。孟枝进来看到女孩时先是惊了下,听到她污蔑季洛又有点生气,但她看向季洛,发现他没什么表情,然后自己便也什么没说,乖乖坐下。
“你们倒是继续辩解啊!不敢说话是心虚了——”
“你应该是从医院跑出来的吧?再大喊大叫我立马找人给你送回去。”季洛觉得耳边实在聒噪,不耐烦地打断女孩。
她确实是从医院跑出来的,来这里就是为了给爸爸讨一个说法,被送回去下次再出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明明是跟她差不多的年纪,少年的眼眸却很冷,带着莫名的威慑力,她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杨立适时出来解释:“季少,她就是张崇明的女儿张洋洋,还是个在校的学生,但因为患有白血病,近一年都住在医院。”
张崇明就是季洛工地上意外身亡的工人,为了送女儿上学才来到S市打工,平时上工也是最勤快敏捷的人。但一个月前却在四楼垒砖时摔了下来,当场死亡。
因为附近没有监控,案件进展缓慢才拖到现在。
“怎么?是想着等我病死了就没人找你们算账。”女孩有气无力地冷笑道。
季洛扫她一眼,没什么情绪,淡声道:“杨立,把我们的调查进展告诉她。”
孟枝不放心地仰头看向季洛。这女孩情绪这么激动偏激,万一随意把季洛他们的调查结果都透露出去,那岂不是对他很不利。
季洛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杨立应声道:“张洋洋女士,我们这里没有监控,无法证明你爸爸的死跟我们工地无关,但根据小羊街也就是你家附近的监控,我们发现在你爸爸出事前一个星期里,有一个人频繁找过他,此人在你爸爸的事上非常可疑。”
“你自己也说过你爸爸身体非常健康,性格又小心,怎么会突然摔下来?”杨立提醒张洋洋:“你要是也想查清事情真相,麻烦请配合我们,再闹下去只会让真正的罪魁祸首得逞。”
女孩没说话,看了眼杨立后视线又转向季洛,似乎是在思考。
季洛一边忙活工地上的事一边还要防着暗地里陷害他的人,现在还有这么个死缠烂打的女生,孟枝忍不住心疼他。她看向女孩,语气轻柔却坚定道:“张洋洋,对于你父亲的事我们都深感痛惜,但现在事情还没查清,你再闹下去对你对我们都没好处。”
她视线温柔地看了眼季洛又转向女孩:“季洛不会做草菅人命的事,还请你再给他点时间,他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你又是谁,你说了我就信?”女孩盯着孟枝,语气咄咄逼人:“你以什么身份说这话,死的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