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说的却是:“如果哥哥想说的话。”
修治并没有接我的话,他今夜出奇的沉默,勾起的嘴角让我险些怀疑他是否也被夺舍。
这一晚我休息在了母亲的院落,按照母亲的意思,三人一起守到午夜时分,等到寺庙钟声敲响一百零八下后进入睡眠,比起津岛家那一大帮人聚在一起,这会更像家人的团聚。
“几乎没怎么睡这么晚过呢。”母亲微笑着看向我们,摸了摸我的发顶说:“一定很困吧。”
寺庙钟声响起的最后一下,我其实在此前服用过了异能力产生的解乏的药水,于是并没有什么过多困意,但还是点了点头说:“毕竟是美好的新年祈愿,睡太早了总归是有点过意不去。”
话说到此,我才忽然意识到修治完全没有出声,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开始,已经趴在桌子上睡得香甜。
“……”
怎么讲,该说真不愧是他吗。
修治闻声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生理性泪水:“终于结束了吗?好困。”
笨蛋哥哥。我默默地想。
倒是母亲见他如此,连忙让葵安排我们去休息了。
不知道是不习惯睡塌的原因还是解乏药剂药效太强的缘故,我辗转反侧许久,竟然怎么也睡不着,眼见怀里的钟表转到了两点,躺着实在不舒服,于是我干脆搭了一件披风,打算去庭院里坐一坐。
推开木门,穿过长廊,这是我不太适应的静谧。
在漆黑的庭院里,我再次看到了修治的背影。他孤零零地坐在月亮下,不,今晚没有月亮,应该是他孤零零地坐在夜幕之下。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也没有睡觉,只是习惯性地坐到了他旁边,抬起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那里没有一颗星星,像一团浓郁的黑。
我后知后觉地想起,我好像总是看到他这样单薄而落寞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