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四年冬(187年)北风呼萧,鹅毛大雪在空中飞舞,整个洛阳城像被银装素裹,以往繁华的街道人流熙熙攘攘。
风雪稍停,街口走来两名身披兽皮头戴狗皮帽的汉子。
其中一人名叫典韦,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臂粗如腿,拳如铁榔,疙瘩眉,铜铃眼,朝天鼻,翻唇嘴,络腮胡须往两边生长,犹如钢针,手里捧着一张虎皮,准备售卖。
而另一人名叫陆凡,二十出头,中等个子,面如冠玉,肤色稍白,高鼻大眼,五官轮廓分明深邃,脸蛋上还带着个小酒窝,一双剑眉,不怒自威。虽然身披兽皮,但掩盖不住那种傲然的气息。
陆凡拿出一根麦管递给典韦。
“兄长,把这个插上,天气这么寒冷,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典韦接过麦管,说道:“子衿,俺就想不通,咱们跑到洛阳来干嘛呢?这么好的虎皮,在陈留就能卖个好价钱。”
陆凡笑道:“兄长,咱们结拜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咱们虽然是猎户,但以后要改变方向了,要成为这天下最牛的猎人。”
典韦反问:“那不还是猎户吗?”
“不,以前咱们猎虎,而今以后咱们只猎鹿,大野龙方蛰,中原鹿正肥。你我兄弟一身本领,岂能一辈子与鸟兽为伍?”
典韦咧了咧嘴,:“你说话总是文绉绉的,俺都听不懂。”
“行了,兄长,咱们口袋就剩三个铜板了,这张虎皮要是卖不出去,就得饿肚子了。”
典韦道:“子衿,你去找个背风地方躲着吧,这太冷了,俺一个人就行。”
“没事,虎都不怕还怕冷吗?”
就在这时一辆由四匹高头大马拉着的豪华大马车路过陆凡身边。马车顶上已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雪。马车前后有数十名手执长戟的卫士相随,这些卫士全部一身黑甲,头盔上顶着一根长长的羽毛,想来是皇宫羽林卫。
陆凡看这架势,寻思,当年刘邦看到秦始皇出游,只怕也像自己这么震撼吧?果然大丈夫当如是啊!
就在这时,马车窗帘突然拉开了,里面居然露出一个绝色美妇。
陆凡踮起脚,往马车内看去,只见这妇人30岁左右,高鼻大眼,修长的脖子,肤如凝脂,脸蛋带着点婴儿肥,自带一丝微笑,鬓发上斜插着金凤钗,披着一件貂皮坎肩,更显飒爽风韵,简直像许晴跟朱琳的组合体。
妈的,这等美人,只怕唐僧看到了都不走了。正应了那句先娶卿来再取经,不负如来不负卿。
就在这时,这妇人也正好看向窗外。见陆凡居然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两人四目相交。
此人好生无礼,居然敢盯着本宫看,突然又感觉有些娇羞,脸颊带着一丝红润,放下窗帘,露出一丝羞怒。
马车走远,陆凡才回过神来,这是谁家妇人?居然长得如此漂亮?简直祸国殃民。妈呀,这女人太上头了,我这穿越千年的老司机有点刹不住车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腿,我怎会心跳加速,还带着撕裂感呢?难道这就是我梦开始的地方?
突然回想刚才车窗上好像有凤凰图案,妈的,莫非是当今皇后?
刘宏啊刘宏,你这家伙真是艳福不浅啊,羡慕死老子了,真想跟你商量个事,借几天皇帝给我当呗。
典韦见陆凡在发愣。
“子衿,你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我好像看到我媳妇了。”
典韦摇了摇头,憨厚的笑了笑。
不一会,又是一辆马车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几个看家护院的小厮。
马车停在典韦面前,随即下来一名20多岁的年轻人,长得肥头大耳,穿着一身裘皮长衫,一看就是个世家公子哥。
见这公子哥下车了,几名小厮立马拥了过来。
这公子哥摸了摸典韦手中的虎皮。
嘴里念叨:“不错,不错,这么大一张虎皮身上居然没有伤口,不会是病死吧。”
典韦有点微怒,居然有人敢怀疑自己猎的老虎是死虎。
“俺只槌它的脑袋,身上当然没有伤口。”
这公子哥不再追问,对身边小厮说道:“买了!”
身边小厮也不问价,拿出两吊钱,扔在雪地上。
说道:“乡下人,这是咱们家公子赏你的。”
接着就抢典韦手中的虎皮。
典韦怒道,:“两吊钱?少千金,俺不卖。”
这小厮嚣张极了,骂道:“知道咱们公子是谁吗?给你两吊钱是高看你了。快放手,否则把你抓到牢里去。”
见典韦没松手,另一名小厮上来就抢。
“啪!”
典韦反手就是一个耳光,典韦手掌何等力道,把这名小厮直接抽趴在地上,几乎晕厥过去。
另外几人见典韦敢动手打人,准备上前群K。
可典韦哪会怕几个小厮,本来在这受冷就一肚子火,正准备宰了这几个家伙出出气。
陆凡连忙上前一把拦住典韦。
“兄长,不可!”
陆凡连忙从典韦手中拿过虎皮,回头对着那胖子点哈腰,:“公子,对不起,俺们是乡下人不礼数,得罪了公子,您大人大量,这张虎皮,算是小人赔给这位小兄弟的汤药费,还请您别嫌少。”
这胖子见陆凡这么乖巧,身上又穿着兽皮,想来是个穷鬼,也榨不出什么油水,能得一张虎皮就不错了。
“哼,小子,算你识趣,本公子就不跟你一般见识。”
喊道:“收下吧,咱们走!”
随后不理会陆凡,直接跳上马车。
陆凡连忙扶起倒在地上的小厮。
“对不起了小兄弟,不知你家公子是哪个府上的?”
哪知另一个家伙抢先说道,:“哼,小子,听好了,这是我们侯爷家的公子,我们侯爷是陛下身边的红人。”
说完,捡起先前扔在地上的两吊钱,跟着马车就跑了。
典韦脸色铁青,拳头捏出了火。
“子衿,没想到你这么窝囊。”
陆凡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兄长,干大事者,得学会隐忍,即便有再大的火也得藏着,不能显现出来,刚才咱们要是杀了这几个家伙,那是匹夫之勇。”
“这厮好像还是什么侯爷的公子,大庭广众之下,咱们就这么杀了他,立马就会有官兵追捕,那还怎么在洛阳立足?”
“匹夫之怒,血溅七步,王者之怒,血流漂橹。你我兄弟志在千里,岂能学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