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紧倒了几口气,“我在园子西小门看见的,刚进正厅。老太太和两位太太陪着。做什么却是不知。”
素蕊转头看看还夕,见她没有要问的,就拿着茶壶走过去,交到红叶手里,“行了,去加些热水来。”
“哎!”红叶虽应得利落,但脚上蹒跚,险些让门槛绊了二回。陶泥小壶撞在门框上,闷响一声,吓得红叶赶紧抱在怀里看。幸好,没有磕裂。
素蕊知道她年纪虽长,但胆小怕事,也就出声安慰她,“别慌,没事的。”
红叶回头看了她一眼,神情似乎是安定不少,手中的茶壶抱紧了,点点头,跑远了。
“小姐,”素蕊掩上房门,速速转回,慌张之色这才浮上眉间,“小姐,咱们怎么办?”
还夕只觉得脸上又热热的烧起来,手心脚心也是烫烫的不舒服,后背额头一阵一阵的出着虚汗,说话也是飘飘的,“看来不能栽人,早晚把自己栽进去。”
素蕊看还夕脸颊通红,拿手背一试,果然又烧了。她急忙转身投了一方凉手巾,才放在小姐额头,就想出了个主意,“小姐,我去和老太太说小姐又烧了。这样,太妃有什么事都闹不到这里来了。”
“这算什么,”还夕此刻虽烧着,可覆着凉凉的手巾也不感舒坦,便抬手拿了下来。又顺势掀了被子,坐直了就要起身,“她是太妃,她若想来,谁还能拦得住她。要是说下毒的事情,我确实没有做过,不怕对质。要是说栽赃的事情,我也承认,那是为推脱编出来的,总不要牵扯到别人。”
“小姐!”素蕊拦不住她,也只好手忙脚乱的帮她穿衣穿鞋,“小姐躲着不是更好,左右都是没影儿的事,再说也是胡说,谁还有证据不成。”
还夕虚步走到桌前坐下,“若他们信了,记恨可不用证据。虽然那样说可以将两件案子并做一件,让太守不敢追溯原委,但我当时太过着急,一心想着脱罪寻人,竟忘了这些后续的麻烦。”
任素蕊给她梳通了头发,简简单单的用一根青色发带束在身后,又套了一件青色外衫,她便急急的出去了。只是脚下有些软,走路晃晃的。
素蕊关了房门,就赶紧跑过来搀着,又拉下她的脚步,扶着她慢慢往正厅那边走,“小姐,咱们这么去,也没个名堂。”
“先不用进去,就在院外头等着,看看里头的情形。要是有出来传话的,咱们也能听见。”还夕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珠,气息更是不稳,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了似的。
所幸寒水坞离外院近些,转三个弯,再出了月亮门,就到了正厅院子东角门的外头。二人远远的就看见一大堆的仆人挤在院外,人扒人的张着头往里看。也是,这样的大人物出来一次不容易,谁不想瞧个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