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在看着师妹。”◎
然而让她觉得古怪的是,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极其像是师门山头的布置,如果不是剑鬼此刻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她甚至有种她已经回到了师门的错觉。
如此正常的山岭,还没有出现诡域之门的痕迹。
花盛妙心中隐约生出了几分猜测, 她如同随口闲聊般问道:“师兄, 魔宗里的布置都与天龄宗一样吗?”
剑鬼握紧她的手的力道紧了几分, 但他的声音极其温柔道。
“这里没有魔宗。这里就是我与师妹的天龄宗。”
“天龄宗内的一切, 都与以前一样, 除了……此处没有威胁师妹的邪祟,”剑鬼顿了顿,温和的声线中透着些祈求意味,“还有,我是师妹的大师兄以外,这里没有任何变化。”
花盛妙:……这听起来真的不是某种奇怪的ntr吗?她对着剑鬼的脸, 真的喊不出大师兄这三个字啊!
见花盛妙久久不答,剑鬼恍若无事,仿佛对他自己, 也仿佛对花盛妙道。
“没关系,师妹,还有很长的时间,熟悉我的身份, 还有这里的一切。”
沿着熟悉的山路走着, 剑鬼竟然真的带她来到了原先的大师兄洞府位置。
漆黑一片, 没有一根野草生长的平原,仍然是她熟悉的先前的洞府与温泉布置, 除了这里的空中没有那轮巨月与她熟悉的树以外, 这里的一切仿佛没有多少变化。
对了, 这里也没有了连接着大师兄的月线。
花盛妙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地看了看空荡荡的黑夜,她扯了扯手腕上的月线,还是有种大师兄随时可能出现的错觉。
她来到自己的洞府,以休息为借口终于能让剑鬼离开。
她坐到自己的床上,陡然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寻自己曾放进房间的杂物。
虽然她已经有了大部分物品都丢进芥子空间的习惯,但一些惯用的生活用品,她还是放进了自己的洞府里。
棉布人偶,她喜欢的床被,几根助眠的熏香,甚至是她自己身上无意掉下的几片花苞碎叶……
翻找出的个人物品越来越多,花盛妙的心情就越发沉重。
这些显然就是她自己的洞府,不存在什么剑鬼一比一复制给她的可能。
虽说诡域之门确实诡异,可剑鬼是怎么做到把她真正的洞府搬到诡域之门后,还抹除了大师兄的存在的?
难道与上次进入诡域之门时一样,这里仍然是真实的修真界,只是处于诡异的时间?
花盛妙心头的疑惑越来越多,她坐在桌边,将月线包住的剑鬼雕像一点点松开,稳稳地放在桌上。
看着剑鬼雕像如同死物般毫无动静的样子,她仍坚持传音问。
“师兄,师兄,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然而几番尝试不见成效,她也只能将剑鬼雕像放入芥子空间里。
至于到现在为止,还被她月线同样抓着的,浑浑噩噩的隆夜帝血肉身,花盛妙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抱着“万一哪里能用得上”的想法,节俭地把它也努力塞到了一个收纳灵兽的法宝笼子里。
接下来,她不愿坐以待毙,简单休整了一下后,花盛妙离开洞府,她决定在附近简单探索,找出更多的线索。
只是她刚一打开门,就与门对面的剑鬼对上眼。
剑鬼将他染血的剑收入剑鞘中,身上披的白氅近乎一尘不染,清俊的面容上露出柔和的笑意。
“师妹今夜也难以入睡吗?那不如与我一同练剑吧?”
花盛妙沉默了片刻,不知是该吐槽剑鬼大半夜练剑,还是他守株待兔般蹲她出来的举动,最后她还是遵从着心意,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师兄,你剑上的血,是从哪里来的?”
剑鬼面上的温柔笑意不变,他注视着她,温声道。
“山中的野物太多,我刚刚费了些功夫,清理了大半,日后师妹就不必担心被这些野物吓到了。”
被野物吓到?
花盛妙问:“师兄知道我在这里,曾被虫子吓到的事情?”
剑鬼顿了顿,他避重就轻道:“与师妹相关之事,我都想知道。”
花盛妙却不愿轻易放过这个突破点:“所以师兄是怎么知道的?”
剑鬼温柔而凝滞般的笑意,在一瞬间仿佛与她记忆中的大师兄重合。
“我一直,都在看着师妹。”
这种话,大师兄似乎也说过。
然而这一刻,比起惊惧与怀疑,花盛妙下意识地伸出手,扯了扯剑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