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睡吧。我守着你。”
一股极其沉重而难以抗拒的睡意,仿佛侵蚀了她的全部理智。
花盛妙彻底沉入了安睡当中。
似乎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过了一会儿,花盛妙突然从沉眠中苏醒过来,体内的疲惫和过度使用灵力的虚弱都消失一空。
但是包裹着她的“白茧”没有消失,确定自己身上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后遗症后,花盛妙试探性地喊了几声大师兄,但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之前突然刺出的月线,此刻又乖乖回到她的手腕上。
……等等,她的另一边手腕上,好像也出现了月线,而且摸起来好像是由几条线缠绕在一起的线圈?
就在她的指尖细细抚摸确定那几条月线的形状时,花盛妙突然感觉到月线轻轻一动,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一般,拥有着自己的脉搏跳动。
就在这时,包裹着她的“白茧”突然化为细碎的粉末,一片片坍塌掉落。
当外面的阳光照入白茧当中,花盛妙迷茫地伸出头,方圆数十米之内无人敢靠近她所在的位置,她和外界一大片此刻凝重地盯着她的修士对上视线。
花盛妙硬着头皮,和唯一一个眼熟的瞿师叔打了一声招呼。
“师叔,早啊。”
一道有些耳熟的老人声音打破了面面相觑的寂静。
“小友昨夜一番辛劳救人,我们都看在眼里,不日宗门便会送来犒赏。”
花盛妙认出来了,远处开口的就是当时要将打算逃跑的她和桑师弟送回人间门的老者。
发须皆白,双眸黯淡的老人,拄着一根乌黑拐杖,他一身仙风道骨的墨色道袍,似乎遥遥看向她所在的位置,男人的面容其实细看并不太过苍老,然而身上的气息却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衰弱感。
“既然小道友无事,谷礼,你就送她回山门吧。”
瞿谷礼应声后,毕恭毕敬地朝着那老人行礼,才快步来到花盛妙身前,放出了腰间的葫芦,神情略带着着些许恭敬。
“道友,请。”
一夜过去,她在师门里的辈分就上升了这么多吗?
花盛妙来不及受宠若惊,她看向自己另一边,原本空出的手腕上,六条黑线与一条白线交织而成的线圈,隐隐间有了些许预感,却还是出声问道。
“师祖,您看到我的大师兄了吗?”
瞿谷礼下意识地看向了远处的老人,老人和蔼而温声道。
“非物回到了非物之地。小友若是有何杂事,可以吩咐谷礼,些许琐事,实在不必劳烦师门诸位出手。”
花盛妙的心终于定下来的同时,忍不住吐槽道。
实锤了!
天龄宗果然很清楚仁剑门是邪祟养殖中心,是吧?
她认真向老人行了一个弟子礼。
但花盛妙注意到,老人明星侧了侧身,显然不太愿意接受她行的礼。
“不知师祖是哪一山哪一门的老祖?盛妙无事的时候可以来拜见师祖吗?”
既然老人把她当成是可以随便敷衍,连解释都不愿意解释的无知少女,花盛妙也乐得装出天然懵懂的样子。
反正天龄宗既然敢开邪祟养殖场,一定就有安抚住师兄们的办法吧。
想到书里她坚持让嵇师兄喝的药,花盛妙突然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治病要趁早。
能吃药治病的师兄,都得给她乖乖吃药!
她要是真的跑不出仁剑山,不管是哪路师祖,都得过来给她的师兄看病!
这招嘛,就叫同归于尽。
老人的面皮上青筋跳了跳,显然不太愿意回答她这个问题。
但是瞿谷礼非常具有解说精神地小声开口:“这位是我宗的长老,明丹门的耿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