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婢女见到自家老爷带着太医跑过来,急忙上前为两人开门,李太医看着躺在床上盖着厚厚棉被的脸红彤彤的木宛瑜,婢女正在给她换着额头上的帕子,可她仍旧瑟瑟发抖得非常厉害,苍白的嘴唇已经干裂,一个小婢女时不时给她湿润着唇瓣。
他大惊,情况已是不大好。
两个婢女连忙给他让出位置,脸上皆是担忧之色。
李太医把完脉,脸色颇为复杂:“木小姐这高烧反复不断,没有及时救治,现在已经伤及肺部,本官这就开方子。”说着他立即接过下人的纸笔开方子。
“快去,抓药煎药,越快越好!”李太医将方子递给木大学士身后的管家,管家闻言拿着方子立即跑出去了。
木宛瑜已经神智不清,开始说胡话了,嘴里一直呢喃着什么,木大学士上前接过婢女手中的帕子温柔地给她擦着脸,眼中满是担忧,此时布满泪光:“宝贝女儿,你快好起来,千万不能有事啊!不然必然爹爹怎么活啊!”
“爹,爹……”木宛瑜低声唤着。
木大学士贴上去仔细一听,激动地低声啜泣:“瑜儿,爹爹在呢,一直都在,你快醒来吧,快好起来吧!你不要离开爹爹……”他痛苦地诉说着对女儿的爱,带着悔恨,后悔当初让女儿进宫,宫门深似海他一直知道,他以为自己能护住她。
李太医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木大人,当心身子,本官会尽力救治的。”
此时,屋内父女情深,婢女们看着自己小姐情况如此糟糕,老爷如此痛苦,脸上也是一脸悲戚,内心默默祈祷自家小姐能没事。
终于,在众人着急的等待中,管家在半个时辰后总算端着药跑进来:“药熬好了,快!老爷,快让小姐喝下。”
木大学士连忙接过药,在婢女的帮助下,亲自喂着木宛瑜喝药。只是木宛瑜此时已经意识不清,喂进去的药老是流出来,费了好大的劲儿和不少时间才喂进去,一阵功夫下来,一屋子的人已经是满头大汗,与院子里的严寒格格不入。
李太医上前再次仔仔细细查看木宛瑜的情况,轻轻叹息:“木大人,眼下只能看木小姐自己的造化了,让婢女用温水给她擦拭身子降温,两个时辰内把高烧降下来,性命无虞,否则……”
李太医言尽如此,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木大学士眼里满是疼惜,他亏欠女儿的实在太多了,只希望上天不要收走她的宝贝女儿。
“谢谢李太医。”
李太医摆摆手:“木大人,本官近日会每日来给木小姐看脉,眼下出宫也有一段时间了,本官得回去了。”
木大学士起身,拱手作揖,带着无限真诚与感激,眼中的泪花掉落在地板上:“多谢李太医相助。”
李太医双手上前轻轻扶住他:“木大人不必如此。”
木大学士让管家送李太医离开,他吩咐婢女给木宛瑜擦拭身体,自己站在院子里静静地看着光秃秃的枝桠发呆,一瞬间苍老了不少。
房间里,唤做惠春和惠秋的婢女齐心协力照顾着木宛瑜,一旁几个婢女不停地换着温帕子。房间内已经燃了足够的炭火,倒也温暖,木宛瑜不会因此冻着。
惠春面色耷拉,手上的动作不停,低声开口:“惠秋,小姐会不会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