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可是第二次说了,”东伯摇摇头,“你自己能说服你自己吗?”
说着,东伯又抬起了手指,在半空中虚引滑动,书写着什么符号一般。他手指划过的地方,有一丝淡淡的红色虚影,跟随着他的指尖走成若隐若现的红色虚线。
“别动手!”张姓领头武士忽然大声呵斥道。
只是他却不是对着老人,而是一记手刀,忽然砍向了身边一个武士的脖颈。
他身边的武士已经抬起了手中的弓弩,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恐惧,手指扣在弓弩的机括上,眼看着就要击发。
张姓领头武士深知一个大法师境界的术士的可怕,生怕触怒到眼前的这个老人,于是他第一时间发现身边武士同伴的举动的时候,就想着要阻止他。
只是他的一记手刀刚劈在武士的脖颈上,就忽然发现武士眼中的红色,他身体的肌肉处于紧绷的状态,一记手刀似乎砍在了铁块上一样。武士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那样瘫倒下去,竟然硬抗了一记他的手刀。
只是武士手中的弓弩也没有击发出去,他整个人就那么僵在了原地。
不对!刀疖子和张姓领头武士都察觉到了异常。
现场忽然诡异地安静了下来,东伯也停止了法术的引导,他双眼呈迷幻的火色,直直地盯在了那个武士的身上,手中的法术还没有释放,眼睛里的幻术却已经施在了那个武士的身上。
随着老人的两指一捏,法术的引导也完成了最后的笔画。
毫无缘故,毫无征兆,那个手持着弓弩的武士忽然就被大火吞没了,火焰几乎是从他的体内,每一个毛孔内忽然迸发出来的一般。
前一刻,被大火吞没的武士还是僵持在原地,他不发出痛苦的吼声,也不做其他的动作挣扎,但是只是一两个呼吸后,他像是终于回过神来般地,痛苦地大叫起来,被全身剧烈的疼痛折磨地左右乱撞。
其他的武士都还处在惊骇之中时,东伯口中低低地念念有词,抬起的右手轻轻地往一边甩了过去。
武士身上的火焰随着东伯的手势而熄灭,一吞一吐,突然而又诡异的让人害怕。这就是术士对于凡人的天然压制吗?
“只有一个人吗?”东伯双眼穿过那群分别闪开的武士们,看向楼梯的方向。
空气忽然安静的可怕,武士们闪开后,心脏直跳,却又不敢随意行动,老人的右手还是抬着,他们并不知道下一个会那样燃烧起来的人是谁,而就算想要反抗,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对上老人那双眼睛,他们像是中了邪般地无法对那个老人发起有效的攻击,被控制了般地无法挥出刀剑,无法射出箭矢。
咚,咚,脚步声随着拐杖拄在木板地上的响亮声走近了。
一个披着黑色大氅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武士们的身后,他缓缓踱步而上,越过武士们,站到了他们的前面。
他抬起头,灯光照亮兜帽下的脸,同样是一副老人的模样。
“云宫的尊者大人吗,”黑氅老人缓缓推开兜帽,“看来幻解之术,是我被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