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设陷阱?狙击瞄准?那他为什么没有开枪?心里闪过无数想法,警戒员不敢大意。
阿拉赞坦布,在山羊里意为“高大的,险峻的”,也就是说阿拉赞坦布山口,是一处极其陡峭的地方,两侧的山壁高达几十米,只有中间的缺口勉强够人通行。
作为本地人,警戒员当然知道狼军想从山口翻过来,摸到这里来有多难,但那黑影绝对是今晚才出现的东西,往常来此也从没见过什么仙人掌,植物在那。
白天山口的情景一览无余,广袤的沙地根本没有藏身之地,狼军想杀下来,势必要趁着夜色摸进来,悄悄地行动。
远处几道光柱扫来,在沙丘前面照亮夜空。
巡逻队,在前面经过,两人都知道明光意味着什么。
“您还是在这儿停一停,我上去看看比较安全。”双眼死盯着那黑影,警戒员发觉那东西是不是动了一下。
“好。”也看见那道黑影挪动了一下,师长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那黑影好巧不巧地前倾了一下,看着就像匍匐在原地,躲避巡逻队的视线一般。
把枪带在右手上绑上活结,警戒员左手子弹上膛。
枪机悄无声息收缩,撞针也离开子弹黄澄澄的底火,缩到枪膛最深处。
只等扳机轻轻一扣,他就没命了……怀揣着弄死一个是一个的想法,警戒员摸了上去。
军装在沙子上摩擦,警戒员匍匐着前进,手里的步枪提在身侧,紧紧地瞄着黑影。
眼看警戒员越靠越近,从另一侧绕开的老胡子,也握紧了手里的枪。
“这个泔水桶是怎么回事?”
啪一声摔在地上,老胡子把炊事班遗留在沙丘上的桶,丢在了B团警戒连连长身前。
“吱吱!”两只受惊的兔子和三四只沙鼠,四散逃开。
“这……是我们的。”看着地上的泔水桶,边缘上的汤汁,还有两人脸上尘土,警戒连长苦笑了一声,心里明白了几分。
怕是被师长揪住了错误,在沙漠里丢了厨具,证明部队就在附近,那相当暴露了位置给敌人。
“胡闹!”怒斥一声,老胡子没留下任何话,直奔团部而去。
“老冯!我说老冯!”“怎么了怎么了?火急火燎的,来米菜了?”
“什么菜啊,这个桶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被师长捡到了?”
“呀!这不是那天晚上丢的那一个,被师长拿来了?”
“哪个晚上?”“昨儿晚上,我们收拾完泔水,去埋的路上,才走了一半就炸了……”
“那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勉强打起精神,B团长担惊受怕了一整天,急等着师长答复。
老胡子没有开口,而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视线逐渐顺着老胡子的目光,缓缓看向自己的肩膀,团长发觉常服上的军衔,才是师长盯的东西。
“……”打了冷战,团长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幻了一番。
“难道……”“是核武,我们早该撤离了。”
“而且,毕竟猴族和象族,我们暂时离不开。”
“那是?!”脸色大变,清楚“我们”指的是什么,B团长瞪圆了双眼。
“不清楚,再看看吧,你也不必太过紧绷,至少上级是知道的。”
在这边境上,还真是……出言安抚好自己的团长,老胡子捏着有些疲累的眉头。
叫人心累啊……
展望营帐外的山脉,阿拉赞坦布高大的山脉,拔地而起的山体依旧宏伟。
一直连绵的山峰,几乎横跨狼羊两族西部的边境,一路向两侧延展,仿佛看不见尽头。
只是靠近山口的地方,突然出现的凌乱碎石,还有那几道巨大的缺口,让人有种衔接不起来的错乱感。
“话说回来,那天晚上出什么事了?”
“狼军的防空旅阵地,是被谁给袭击了。”
“啊?”
事情还得从三天前讲起。
照顾完战友的伙食,又搞定了野战餐车的清洁,沙漠里已是夜晚,三人只得摸黑去固定地点,倾倒泔水桶掩埋。
“什么声音?”耳尖的一名炊事员,突然没由来地抬起头。
“走吧,有声音我们也得……”
到嘴边的话语戛然而止,乌漆嘛黑的晚上,脚边突然出现了自己的影子。
一道光亮到刺眼的光波。
“轰——”
“地震了?”“还不快跑!回团部!”
……
“出什么事了?”“这是他的脑电波图。”
“嗯,很正常的情绪波动,注射镇静剂,控制好计量。”
“不。”
黑暗里缓缓走出来一个人,出声阻止两人。
智羊羊:“上拘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