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亲了亲，又亲了亲。

亲到两人扑在草地上，苏可望着天上的星星和他眼里的星星。

手指抚摸着他银白色的长发，银发在指缝间流转，就像一朵流动的花。

玄溯又亲了会儿，撑在她上方，盯着她柔色的眼，心脏像是不属于自己般狂跳，这太像一场梦了，一场只有他才会做的美梦。

但苏可执起他的发尾亲了亲，声音轻柔温和：“你真漂亮。”

这场梦，就像变成了他和苏可共同的梦一样。

玄溯呼吸停滞，亲在她的眼角，她微眯的眼睛。浓密翻飞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扫过他的嘴唇…好痒。

……

回到庆典的时候，庆典还没结束。

苏可在庆典中间的大场地找到了万古宁，万古宁在里面正在和众人一起跳舞，他平时看上去不受雪国人欢迎，但此刻，所有人跳起舞来，没有人在意彼此的身份。

她看着万古宁跳舞，像只自由的鸟一样。

等到一轮音乐结束，舞蹈暂时结束，苏可才向他招手。

万古宁看见她，连忙高兴地跑出来：“小可…！”

他跑到近处，却看见苏可红润的嘴，有常识的大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啊……”万古宁往周围看了看，没看见玄溯，“…你回来了？”

“嗯，玄溯上仙送我回来了。”苏可注意到他的视线，伸手略微挡了挡自己的嘴唇。

万古宁挠挠头，“那个，我，我会当作没看见的…”

“…不用。”苏可移开眼，默默道，“反正以后就知道了。”

“哦…哦。”

说完，两人相顾无言。

过了会儿，还是万古宁先打破沉默，“我们，要不先回去…？”

“好。”苏可点点头，跟着他，走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渐渐远离庆典，人群的吵闹声也逐渐消散，世界又重归平静。

苏可看着身前少年身影的男人，问道：“你想下雪山吗？”

万古宁脚步不停：“我下不了雪山。”

“玄溯上仙复活了。你可以下雪山了。”苏可说道。

万古宁：“……什么意思？”

苏可张了张嘴，将原由全都和万古宁说了，包括曼玛做的一切，包括苏木做的一切。

万古宁静静地听着，没发一言，直到苏可说完后，又小声地道了句歉，他才停下脚步，回过身看向苏可：“小可，其实我有隐隐感觉到。”

“…那些仪式，那些咒语，还有刻在我身上的符咒。”万古宁看着她，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其实在仪式前，在来到雪国前，我就知道自己有种异于常人的能力，这种能力与修士的能力不同，与所有人的能力都不同…”

“在仪式后，我也能感知到自己的能力越来越弱，甚至近乎没有。我知道，是仪式的原因。”

“……所以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小可，你不必道歉，也不必为了不是你的错误道歉。”

万古宁笑了笑：“小可，也谢谢你愿意一直相信我，一直帮我，但我并不想下雪山，也并不想离开雪国。”

“…为什么？”苏可不解道。

万古宁没有解释。苏可也不好再问他，两人回到小屋。

既然万古宁不愿下雪山，苏可也不可能强制带他下去，只好作罢。

第二天，雪国来了一个漂亮的少年，在雪国街上寻人，刚好被万古宁碰见，万古宁听他的描述似是苏可，见他长得像苏木，又不似坏人，于是带他去见了苏可。

结果，果真是苏可认识的人。

苏可看到人偶非常惊喜，连忙站起身：“天哪，你居然自己找上来了？”

人偶点点头：“在离开前，主人的师父在我身上安装有备用的灵石能源，我是启用了备用能源才能坚持走到这里的。”

“……师父考虑真是周到。”就是没想到他的徒儿很跳脱吧…

苏可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朝他伸出手：“你找到我就好了，我的储物戒指呢？”

人偶眨眨眼，看向苏可背后床上的苏木：“在那位大人身上。”

苏可：“嗯？”

人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苏可讲了，言语中默默透露出苏木欺负他的种种行为。

没有弄虚作假，因为的确都是苏木能做出来的。

苏可扯扯嘴，揉揉人偶的脑袋，保证道：“等他醒了，我会让他给你道歉的。”

人偶很懂事听话地摇摇头：“主人不必为我如此费心。”

万古宁在旁边听着看着这些，只觉得这人偶明明说的都是实话，也没有故意歪曲作假，怎么就总感觉怪怪的…？

难道是因为长得太像苏木，性格也有点类似吗？不解。

苏可果然从苏木身上翻出了自己的储物戒，翻出来之后，将储物戒戴上，衣服也换了，还将师父给她准备的送给曼玛的，也全部都塞给了万古宁。

而后将苏木的空壳给塞进了储物戒里。

“我得回去了。”苏可朝万古宁说道，“你真的不和我走？”

“不了。”万古宁摇摇头。

“好吧。”苏可，“那你有没有什么别的愿望？我可以帮你实现的？”

万古宁顿了顿，问道：“…小可愿意做我的朋友吗？”

很久都没有听见这么纯真的友谊申明了。

苏可：“放心，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说完，她将自己的传音符给他：“这个是传音符，你要想和我说话，就用我给你的石头按在上面说话即可，我能听见，也能给你回复。”

万古宁点点头，浅浅笑了笑：“好。”

“那我走了。”苏可最后朝他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