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邶笑,“前些日子都仰赖玱玹护着你,给他绣个香囊作为感谢,不为过。”
“等绣完,我们就回家吗?”小夭抬起头问他。
“你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 邶不在意的说着,啜了口酒,又问,“我的呢?”
小夭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地问,“什么东西?”
邶皱了皱眉。
“姑爷莫要动气。”苗莆端着点心过来,笑说,”小姐最开始就是先给姑爷绣的。说这天气愈发热了,山里蚊虫多,在香囊里放一些驱虫的药草,给姑爷随身带着。陛下看了喜欢,才又问小姐讨要了一个。”
“苗莆你又多嘴。”小夭撇撇嘴。
“后来呢?”防风邶问。
“后来不小心被小姐弄脏了,小姐说脏了不吉利,就让奴婢扔了,说要重新再绣一个。”苗莆放下点心,又说,“我还和小姐说,姑爷看着清冷,不像会佩香囊之人。小姐偏要说,只要是她做的,姑爷一定会喜欢。”
“苗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小夭羞涩难掩,恨不得冲上前堵住苗莆的嘴。
“就那日在凤凰林中。”苗莆一脸认真,“小姐就是这么说的。”
防风邶看了眼小夭,一本正经地说,“小夭说的没错,只要是她做的…嗯…再丑我也喜欢。”
“防风邶!”小夭又羞恼地回头瞪着邶。
防风邶大笑起来,若无其事的倚回榻上喝酒。
轩辕王从院前经过,忍不住驻足笑看。
只觉恍惚间,防风邶真的只是防风家那个不成器的庶子,整日只知道陪着小夭饮酒作乐,寻欢世间。光阴缓缓流转,过几年,他们生下可爱的孩子,若是男孩,顽劣一些也可以。若是女孩,骄纵一点也无妨。这是在小月顶长大的孩子,有足够的资本骄纵任性,一世安乐。
孩子们在凤凰树下嬉闹追逐,就像玱玹和小夭小时候那样…到那时,小月顶上定是充满了欢声笑语…
可惜,世事总是差强人意。纵然放弃了自己争夺大半生的权势,他终究也换不到这般子孙承欢膝下的日子了。
念及此,轩辕王轻叹一口气,踱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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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玱玹来小月顶和他们一起吃晚饭。
他先向轩辕王问安,又兴匆匆地去看小夭绣了一半的香囊。端详一番后,有些疑惑地问,“小夭,你这树杆是不是有点太细了?”
小夭不以为然地答,“我绣的是凤凰花,哪来的树杆?”
玱玹无语,默默放下香囊,坐到案前准备吃饭。
“你们回去的时间定了吗?”玱玹看着一桌的菜,不经意地问小夭。
“还没有,不过快了。”小夭答。
玱玹沉默片刻,突然半开玩笑地对防风邶说,“不如,别回去了。”
屋子里瞬间鸦雀无声。
防风邶似笑非笑地盯着玱玹,仰头饮尽杯中酒,却迟迟没有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