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一片核桃叶子飘下来,两人还准备这样大眼对着小眼趴着。
落叶落在谢寒知头上,慕知抬手要去捡,谢寒知却将头缩了一下,慕知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转瞬即逝,那手停在半空,谢寒知又悄悄将头往前移,恍惚间想起纸娘道:
“纸娘!”
说完,谢寒知立即起来,看慕知还趴着,便将慕知提起道:
“地上凉,学我都学不好,我都站起来了。”
见慕知站稳,谢寒知跑到眼神空洞的纸娘面前,谢寒知捂着鼻子,将袖子挡在拳头上,轻轻碰了碰纸娘的手臂,纸娘没有反应,谢寒知又叫几声纸娘,纸娘还是没有回应,像是一个木桩子。
“纸娘,你怎么了?”
“慕知,你来看看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还在捡碎剑片的慕知,听到谢寒知的话,走到他旁边,谢寒知见慕知过来,着急引见慕知给纸娘看看,慕知看着脸色发灰的纸娘,道:
“这姑娘缺一魂。”
“缺一魂是什么意思?”
谢寒知完全想不到,纸娘本来都好好的,今日忽然就发狂地往外跑,跑到街上,就开始猛吃东西,谢寒知不得不边追她,一边付账。
担忧的神色不像演的,慕知这才道:“就是她现在是个活死人,在三个时辰后,不能让她见到日光。”
“怎么会这样?”
谢寒知双手盖在纸娘头上,虽着急,他尽量调节气息,捏着嗓子道:
“可有解决之法?”
慕知将手放在下巴上,清透的眼睛里没有目标,沉思着,谢寒知将纸娘抱到阴凉处,眯着眼看着太阳。
“有,找到梅红,夺回那一魂。”
“好,”谢寒知将纸娘靠在墙上,纸娘的眼睛呆呆地,什么都惊动不了她,“你有办法,对吗?”
慕知转头看了一眼纸娘,再看一眼谢寒知道:
“你很紧张她?”
那个眼神里有一些试探,还有一点羡慕。
“自然,我紧张她,”谢寒知收回去挡太阳的手,转眼看到慕知那怪异的神色,当即道:“她是我嫂子。”
“我紧张她,这是出于亲情。”
“不,我是说,是因为她是我哥哥的妻子,”谢寒知在心里抽了他自己一个嘴巴子,强迫他镇定后才又道:
“总之,我与她并无男女之情。”
回答完,谢寒知又瞄了一眼慕知的反应,慕知看回来,谢寒知又将头微微转过去看纸娘,慕知点头微笑道:“你们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你紧张她,怎么会没有男女之情?”
谢寒知摇头道:“那这样说,你我之间是不是也有男女之情,我们也是一男一女?”
“男女之情,在乎这个情字,伴四季,望山川,御病痛,二人以过平生,才是我这里的男女之情。只属一人,天地不可撼,年月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