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闲处多,何苦屈一亭呢,我们去住客栈!”
又关怀道:
“我们本来就是为了躲朱辰砂,才住那破庙的,每日看着那些塑像,我心都是慌慌的,如今毁了也正好,今后你不找住处,我来找不就好了。”
又饮下一口酒,慕知看着这个人问道:
“不是说,俊朗公子受女子喜爱,仗义游侠受花追捧,现在怎么又改主意了?”
祝时卿只是淡淡地看着慕知,脸上脏脏的,花钿原来的图案也模糊不清,原本给她梳好的发髻,也变得歪歪扭扭,身上的衣服就算每日都换,每日也都会坏,思量之际,两眼发神道: “本公子累了,休息一段时间。”
“对了,朱辰砂府上那些人,你胜有几成把握?”
本来在祝时卿说完要休息一段时间,慕知心上还松了一口气,听到朱辰砂这个人,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道:
“十成。”
还要说什么,只是努嘴,唇又紧闭。
祝时卿又问道:
“我去呢?有几成把握?”
虽有些不满,慕知还是认真问道:
“你是想问你一个人对他们所有人的胜算,还是这次招亲的胜算?”
听得此,祝时卿笑笑道:
“自然是这次招亲的胜算,那百来修士,我如何胜得了?”
慕知摇头继续认真道:
“相信我,若是你再认真修炼个一两万年,也能像我一样,轻松赢下他们。”
祝时卿把酒杯放下,双手盘在下巴处道:
“好了,你就说说,我能不能赢下那些道士吧。”
慕知将在府里见到的人个个筛选得出结论道:
“堂堂正正比,你是比不过的,若是用些手段,还是可以的。”
“你应该也不屑于用这些,我想,你对那朱辰砂还没非要与她结亲的地步,为何不换个思路去……”
还没说完,祝时卿用一张符攥在手里,摇晃道:
“情之一字,要多多体会才行,对朱辰砂我还没腻烦,新鲜劲也还在。看多情女人流泪,尝羞花之春,若是都是一个样,那才叫无趣。”
慕知也有些不解,他们最近一直都在躲这个人。
一开始,朱辰砂出门经商,法术变换成男子,在海上遇难,是祝时卿与慕知搭救的,两人情意绵绵,那时慕知都以为,祝时卿会为了她,只专心于她一人,不会再管玉泉门,也不再做那个多情浪子。
“朱辰砂是男子时,你就对她献殷勤,后面她找你,你不认,她招亲,你又眼巴巴报名,实在是难言。”
还是有些不太认同祝时卿这样对待一个姑娘,不,应该是许许多多的姑娘,祝时卿苦笑道:
“当时救他们的人,是你,不是我,对她来说,他看上的不是我,是我的虚名。”
慕知低笑,翻了翻酒瓶,嘴张大边接最后一滴,边道:
“虚名?你那名不虚,女人见了都想与你结亲,不必自谦。”
听完,祝时卿看着湖泊表面道:
“管他什么名,只要闯出一个名就是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