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上方的三个天神支撑不住，怨灵接触了北渚的离火，纷纷往下撞，慕知见状，从北渚心头取出九纪碎片，抛向上空。

“你的眼睛？”

出于担忧，慕知问了声，北渚却笑得温柔，沾满鲜血的手伸在半空，想到会弄脏慕知，便用衣服将簪子擦干净，要送出去时，上面的人喊着：

“北渚，快！”

北渚又缩回手，朝上飞去，临走时，北渚低声说了句：

“我的小山，我说过，我不会忘了你的。我们的一万年，只有我记得，也没关系。我的惩罚结束了，我也解脱了。”

慕知依旧疑惑地看向北渚，慕知朝着天空大喊道：

“为什么你要挖掉你的眼睛？”

北渚在空中回应道：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慕知哪里知道，这个名字，不是他爹娘取的吗？

不等慕知再问，六界之主联合天方四兽接踵而来的雷声，消失在白目河之上，冥界的希望之河上。

新的一轮六界之主出现之前，各界雷声连连，山崩地裂，天翻地覆。

包括冥界在内，除了妖界，各界之主早已被物色好，妖界如今是由饕餮暂代妖帝一职，只是饕餮残暴，怨灵又开始滋生，徐徐往冥界送来。

慕知也正式成为冥界冥王，那次怨灵被释放，各界都受到不少影响，慕知也忙得不可开交，这一忙就是一百年。

“奇怪？”

一个小女娃地声音在慕知身边响起，慕知刚好路过，“什么奇怪？”

说着，慕知寻着小女娃的眼光看去，“为什么这棵桃树没再开了呢？”

“许是死了吧，当初怨灵那么多，坚持不下来也是正常。”

“小书，你来找我，是岷儿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叫小书的女娃摇着衣服的红绳道：

“没有，岷儿自从破壳之后，就很乖呢！他还在孟婆无觉那儿喝汤呢。”

小书也不敢和慕知待太久，毕竟那次六界之战，在场的就她一人活了下来，据说，就连送她去的鬼差死的时候，连烟都没有，极为可怜。

慕知想使出蓝思，想起，她已经没了蓝思，只能作罢，难得闲下来，慕知想与小书说说话，就在树下的椅子坐下，从前相离就是在这里批阅公文，或者会在这里等她从凡间回来。

坐下，慕知邀请小书一同坐下，小书摆摆手，跳上小舟，给鬼差使眼色，鬼差看向慕知，慕知点头，鬼差才划走。

只能坐下给她自己倒一杯热茶，苦笑道：

“从前觉得这银幽殿就够冷清了，现在看，更冷清了。”

“呃！”

“这茶怎么还是苦的？”

却还是吞下那口茶，继续查看生死簿上的纰漏，一阵刺眼的光，打断了慕知的思绪，慕知起身查看，才知是小书那丫头掉了一支钗。

看到这支钗，慕知想起临死前的北渚，他就是用一支钗划破她的手掌的。

对于北渚，慕知有许多事都是不解的，他明明在意的是阿七，九纪条纹为何会在他挖完眼后，变得那般烫人。

当时弄出假的九纪图，也是想用各个六界之主威逼他甘愿赴死，不想，他却挖了他的眼睛，说什么一万年。

一万年？什么时候与他有过那么久的交集了？他们相识的日子，也没那么久吧。

灌舍冰渊吗？不像，当时她认了战神残识当师父，继承了千张强良的法力，然后修炼成功劈开结界，入了人间啊！

回想与北渚的种种，依旧是模糊的，指月剑也回到了她的身边，慕知想起，这把剑，没有主人的允许，是不会随便跟任何人的。

指月剑究竟是什么时候给北渚的，慕知也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