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听雨转身就朝屋内走去,小心翼翼地将这一小束白荔枝玫瑰和一直放在电视柜上的粉红雪山并列摆起。
欣赏着两捧好看程度不相上下的花束,淡淡的疑惑涌上她的心头。
赵听雨微微蹙眉,看着娇嫩动人的粉红雪山,抿了抿唇。
——不对呀,粉红雪山才养了三四天左右,现在正是开得最好的时候,谢忻燃干嘛要再买一束呢?
——不管啦,真的好好看。
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赵听雨蹲在电视柜前,伸手戳戳白荔枝玫瑰的花瓣,指尖都沾了些甜香气。
一个身影在她身旁缓缓蹲下,谢忻燃将盛了一半水的花瓶轻放在一旁,随手拿起一把小剪刀。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离赵听雨很近,湿润的鼻息若有若无地落在女孩的耳尖。
耳朵传来一阵痒意,赵听雨咽了咽口水。
许是离得太近,空气里,甜甜的荔枝香和男人身上的木质香混合在一起,居然格外好闻。
她抿抿唇,使劲攥了一下手心。
——赵听雨,矜持,矜持。
——啊,我总不能不呼吸吧......
一旁的谢忻燃像是意识不到两人之间距离太近,他面色如常,甚至比平时还要淡定几分。
右手举起剪刀,他认真打量着眼前的两束花朵,像是在思索什么世纪难题一般。
余光瞥见赵听雨通红的耳朵和有些紧张的表情,谢忻燃嘴角微微翘起,紧接着就被压了下去。
骨节分明的手抚上雪白花束的系带,谢忻燃轻轻一扯,打好的蝴蝶结随即被拽开。
奶油色的丝绸系带缠上他的手指。
男人不紧不慢地抽出一只白荔枝玫瑰,对准底部枝条,利落地用剪刀剪下一个四十五度倾角。
“粉玫瑰摆在这太单调了,配上白荔枝,重新组合一下会更好看。”
说话声压得很低,还带了些哑意,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赵听雨脸涨得通红。
偏偏谢忻燃说这句话时,眼神清明,手上动作不停,他认真打量着两束花,思索着怎样搭配才能更好看一点。
——不是,又不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人能不能正常音量说话啊......
许是忘记脱外套,谢忻燃身上还穿着件藏蓝色的短款羽绒服,里面搭配浅灰色卫衣,卫衣领口偏大,他低头剪花枝时,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下半身是一件略微宽松的水泥灰直筒牛仔裤,配上运动鞋,他今天的搭配颇有几分痞气男高的味道。
许是蹲的时间有些久,谢忻燃微微挪动几下,两人胳膊相碰,羽绒服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静谧的环境中,掺杂着两人的呼吸,连沙沙声听起来都有些暧昧。
终于,带着些男性气息的木调香味占据了上风,将甜腻的玫瑰香压下了几分。
——得,靠得更近了。
赵听雨咬紧嘴角,在客厅里四下打量起来,终于,她的目光落在飘窗附近的两个小板凳上。
“我......我去搬个凳子,蹲着好累。”
“好。”
余光瞥见女孩落荒而逃的背影,谢忻燃扭头,盛满爱意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赵听雨身上,他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趁她还没有转头,可以多看两眼。
倒扣着的手机振动几下,赵听雨中途转道,来到桌子跟前。
是林葭。
[听雨啊,我仔细琢磨了一下,还是觉得他喜欢你,机会来了就得抓住,要不然,你表个白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