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重申。
谢忻燃就是个神经病。
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自己发着烧,他女朋友说不定还在床上疼得打滚,这人居然有心思开着车兜风?
赵听雨重重吐出一口气,继续回着林葭的消息。
这时,车内响起一阵突兀的铃声。
谢忻燃瞥了一眼屏幕,自暴自弃地将车载电话接起。
苏桁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耳边炸起。
“不是祖宗,让你出门买个药,你晃悠到隔壁市去了?”
听见他的声音,谢忻燃心头的烦躁感更甚,没等苏桁说下一句话,他就按下了挂断键。
郁闷怎么都压不住。
——都怪苏桁,他要是自己出来买药今晚就没这些破事了,起码被冤枉的不是我。
——都怪谢林漾,没事带着赵听雨相什么亲。
——都怪张旸,活该你单身一辈子。
将几个人拽过来通通骂了一顿后,谢忻燃心情舒畅了一些。
一阵亮光闪过,小区大门就在眼前。
赵听雨坐在后座一言不发,她咽了咽口水,眼神怔愣。
刚刚苏桁的话如同魔咒般回荡在她的耳边。
之前种种尴尬、内疚、恼怒等情绪在此刻荡然无存。
她的脑内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头脑风暴。
——等等,到底是怎么个事?
——让我捋一捋。
首先,在大学和苏桁相处了好几年,赵听雨对于师兄的性别坚信不疑。
其次,五年的学医生涯(兽医)告诉她,男人没有痛经的困扰。
难不成苏桁、谢忻燃、谢忻燃女朋友......
猜测有些荒谬。
世界有些混乱。
你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
并肩站在电梯里,两个人都安静如鸡。
赵听雨眼神中少了几分控诉,多了一些对世界的怀疑。
尤其是看见谢忻燃不紧不慢地按下自家楼层后,她更加惊恐。
你们还住在一起???
她本来就烧得大脑发晕,现在被复杂的关系一绕。
更晕了。
——呜呜呜好想回家,我要离这帮变态们远一点。
“滴”
电梯开启。
如听仙乐耳暂明。
赵听雨慌里慌张地踏出电梯,没走两步,被身后人一把拉住。
压抑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你听我解释。”
谢忻燃低下头,强迫自己不去看赵听雨的眼睛,手依旧死死攥住她的衣角不放。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行为有些过界。
他害怕赵听雨投过来的生气眼神。
但他依旧不想撒手。
生他气也好,厌恶他也罢。
比起这些。
他更害怕赵听雨一声不吭地走掉。
他等了十六年,如今好不容易偷得片刻温暖。
她离开了。
他会难过到死掉的。
赵听雨站在原地,眼睛眨了眨,面上没什么表情。
没人知道,此刻平静的表情下,她内心的小人脑袋已经摇成了拨浪鼓。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死变态!
别扒拉我别扒拉我别扒拉我!
此时此刻,她跪下来给谢忻燃磕一个的心都有了。
你们自己玩吧好不好,我真的没兴趣加入......
赵听雨抬眼,对上谢忻燃低垂的眼眸,他的睫毛微微颤抖,嘴角绷紧。
她快慌死了。
“你你你......解释吧,我听着呢。”
谢忻燃依旧低着头不跟赵听雨对视,他喉结滚了滚,嘴角嗫嚅两下,不知道从何说起。
半晌,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他抬起泛红的双眼,祈求道。
“在这说不清楚,先跟我回家好不好?”
?
!
赵听雨瞳孔地震,使劲将手往里缩了两下。
奈何身边人拽得太紧,她是半点都抽不回去。
赵听雨彻底慌了。
——不,不好,再也不去你家了。
——有什么话不能在外面说,非得进屋?
——我妈不让我跟变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