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颤抖着跌坐回椅子上。
定远侯手指颤抖的指着谢长渊,好一会儿才憋出了一句“逆子!”显然被气得不轻。
“呵。”
谢长毅这时候冷笑一声,“枉费大哥读了十几二十年的圣贤书,心底里竟是如此的自私自利。
你本就是姨娘所生,本就是庶出。
姨娘将你我调换,还丢弃了我,让你得以顶替我的身份活了近三十年。
如今不过是各归其位,何来是因为我才让你失去了这一切?
这一切本来就不属于你。
你顶替了我的身份锦衣玉食的生活了这么多年,害我从小在乡野长大,吃不饱、穿不暖,还受了许多苦。
要恨,也该是我恨你。
你个鸠占鹊巢的,有什么资格恨我?”
他的这番话惊呆了在场的几人。
谢长毅向来宽厚待人,犯了错的下人也不忍苛责,何时说过如此刻薄的话?
谢长渊被他的话给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极为难看。
可嘴里还是嚷嚷着回道:“就是你让我失去了一切,就是你害我如此……”
谢长毅一口气挤兑完,不管众人的反应,朝定远侯道:“爹,既然大哥如此恨我,甚至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我是万万不敢再与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若是可以,我希望此生与他再不相见。”
二子相厌相恨,让定远侯深受打击,神色颓然。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奈回道:“好。就算你不说,爹也会让他搬离侯府。
待你从边疆回来,爹再上奏皇上,将他调离京城。”
“谢谢爹!”
定远侯行事雷厉风行,当即就吩咐了下人替谢长渊和宁慈夫妻俩整理东西搬离侯府。
宁慈让一双儿女和庶女谢诗诗前来,哭着跪求谢长毅和侯爷都改变不了两人的决定。
谢诗诗哭得尤其厉害。
她已经十七了,因为痴缠司徒南玄,婚事一直没有定下来。
如今被赶出侯府,她嫁不了司徒南玄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好人家要她了。
定远侯被孩子的哭声给吵得烦闷不已,让下人或抱或拉的给带走。
转头又看到自己的夫人在低声啜泣,他坐到椅子上无奈的开始叹气。
郑书瑶在一旁细声安慰着老夫人。
谢长毅也默默的坐到椅子上,看了侯爷和老夫人一眼,有些纠结要不要在这时候提要出要预支一笔月钱。
“长毅,还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定远侯察觉到了他的欲言又止。
谢长毅连忙开口,“爹,明日一早我就要前往边疆了。可是我养父他今日一早突然得病,身子瘫了。
我想预支两年月钱,给他留点银子看病养身子。
另外,我还想拜托爹关照我养父他们一二。”
“哦?你养父昨日瞧着还好端端的,怎么今儿个突然就瘫了?”
定远侯大感疑惑,昨天他还听说杨昌顺跑到郡主府去闹呢,怎么说瘫就瘫了?
“大夫说是被吓的。也不知我养父他昨天夜里是被什么给吓到了。”谢长毅蹙起眉头,面露担忧。
“哦。”
定远侯一副了然的点点头,起身进了里卧拿出一个厚厚的纸封。
“这是长渊买凶要杀你的钱,一共一万五千两银票。
这钱本该补偿给你,只是你明日便要离开京城,我便想着给你媳妇郑氏好好养那几个孩子。
现在你要用钱,那这些钱就给你处理吧。
只是你别光惦记着你养父一家,你还有妻儿要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