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不高兴,叫来了店家。
店家小心翼翼颤声说:“差爷,你看我们这都是老窗,之前我们这里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你的意思是,是我们这儿带来的人?”
“小的,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大人,你们之中也有住过我们店几回的人,小的们正正经经生计人,也不敢啊。”
店家没说他们的不是,倒是把自己的嫌疑排除了。
容波招招手来,命自己人说:“看看下边的流犯,有没有少人。”
下去的丁白,虎着脸问了问各处看守的官差,亲自看着他们清点人数,却是没有少。
当然没有少,卫楚玉猜测到他们的想法,先一步换好衣服回了来。
这一下官差就找不着人了,又抄刀出去看看,也没发现。
“看来是什么小孩子,或者穷痞苦样见不得我们这处安逸,使的鬼。”
官差冲头儿解释道,又唤女犯人伺候好好给容波消气。
然而也就不到一刻钟,又有块大石头砸来。
这次官差骂的更厉害了。
甚至咒骂,辱骂,到最后语无伦次。
卫楚玉捂嘴笑,怀疑真坏了他们的好事。
容波彻底没了兴致,叫人将女犯拉走,自己则换了个房间。
今晚真是太奇怪,他真是郁闷极了,刚拉下裤子就提了起来,裤子上全是石头砸落茶碗洒的茶水,还烫,在众兄弟面前脸丢大发了。
叫他大为窝火。
并不知道的卫楚玉,给南芝赫等人,带来了几片桑叶包裹的桑葚,说是伙计的家里人让送来的。
这养蚕的人家,就会种桑树,一到这个时节,桑葚成熟不足为奇。
桑葚还算新鲜,特别是汁甜,吃的南芝雪开开心心,笑出一口黑牙,可把大人们笑到。
恍若一家人又回到了从前。
每人都补充了一点小水果,带着这份意趣入睡,包袱藏好,这一晚就这么过去了。
次日,在官差的叫唤中,众人醒来。
“走了,走了,上路了。”
“差、差爷,这我们赶一天路,日早不发粮的吗?”
“你们之前的监牢里发几餐?”
“两餐。”
“那不就是咯,我们又没亏待你们,赶紧的,上路。”
虽是这么说,犯人还是觉得饿得慌,前些年也就打仗时期,挨家挨户都是吃两餐,这战事结束嘛,大部分家里都是吃三餐。
可这些官差对付犯人还是两餐,在牢里又不用动,跟在外面能一样吗?
众人心里哀怨连连,又不敢表现出来。
在卫楚玉看来,他们就像是大节日里突然叫去加班那样的沮丧,不情不愿踏上了路。
一夜过去,昨晚半夜又下了雨,整个路上湿漉漉的,又是下地一脚泥。
这队伍一集合,卫楚玉也就见到了苏妍宁等人。
没想到馒头发泡了,经过一晚,苏妍宁的额头也发泡了!
她不高兴地从四房夫人身边过,好像是因为没有讨到什么吃的,嘴如反弯的月。
“哇,寿星公!”
周围里有人叫。
苏妍宁甫一听到,脸一垮,恶狠狠的瞪向了始作俑者的卫楚玉,眼底的怨恨不住翻涌。
都是这卫楚玉,不然自己不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她原来多美啊,要是身上多一处伤痕,下人都要紧张起来。
虽然下人是怕被迁怒,但娘和嬷嬷她们也是这样心疼她的呀。
卫楚玉再一看,三房夫人那边好像也不赖,她扶着男人看着脚下路,脑门上淤青的肿了一大坨。
她就想问,昨晚苏妍宁的额头,和三房家的,到底谁更疼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