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想管这个蠢货了。

就在他打算直接转身离开的时候，脚踝却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握住。

脚上的阻力让他一顿，忍着把倒在地上的家伙扔出去的冲动，他不耐烦地看向拉住他的人。

却见对方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少年绮丽的容貌映入眼帘，近在咫尺，似乎伸手便可以触碰，那双仿佛琉璃一般的紫眸南栀格外熟悉，她见过，但眼神不一样，她印象片段里，那双眼睛是温柔的，不过，究竟在哪里见过呢？

“不……不是这样的……”南栀伸手想要触碰那张脸，她呢喃着，但是酒精不断麻痹着神经，让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什么不是这样的？”散兵皱着眉，望着躺在地上嘴里不断说着什么的人，心里越发不耐。

南栀见自己怎么伸手也够不到他，最后无力的垂下手，但似乎是心有不甘，她拼命挣扎着，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既然能走的话，就自己回去，别在我这里呆着！”散兵后退一步，给她让出道路，送客之意已经非常明显了，不过，对于一个醉鬼来说，这些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南栀站在原地，没有动，视线中少年眉头紧锁，满脸不耐，这也让她皱起了眉，“不要……不要生气……”

她慢慢靠近散兵。

“不要……难过……”

“你……要开心啊……”

“……流哥”

“你叫我什么？”散兵冰冷的看向醉醺醺的南栀，眼底是不可遏制的怒火。

陌生的名字再次闯入耳中，无名的怒火瞬间占满了大脑，烦躁之意无法压制，似乎是有什么要从手里脱离，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无端的生出了几分慌乱，散兵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个陌生的名字而已，但是再次从这个蠢货嘴里说出来，却让他恼火不已，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蠢到家的混蛋揍一顿。

他刚想要伸手把她直接扔出去，下一秒，眼前一闪，紧接着浓郁的酒气混杂着熟悉的淡香涌入鼻中，他被南栀轻轻抱住，少女柔软的手温柔的抚着他的短发，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嘴巴呼出的热气轻扫着他的耳畔。

同样，终于听清的呢喃低语，让散兵伸向南栀脖子的手一僵。

醉意熏熏的少女轻抱着自己一直以来都奢望的人，嘴巴一张一合，倾诉长久以来未敢说的话。

“喜欢……好喜欢……”

“喜欢……流哥……”

“……喜欢倾……奇者”

“……喜欢……国崩”

“喜……喜欢……斯卡拉姆齐”

“喜……欢……散兵……”

“一直以来……喜欢……”

“……散兵……”

……

宽敞的办公室沉默了许久，唯余下壁炉中的柴火燃烧而劈啪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少女已经靠着他睡着，久到身上的血迹染红了对方雪白的外套。

终于，被告白的人闭了闭眼，叹了口气。

“知道了。”

“……烦死了。”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