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执意寻回死亡,莉莉丝和阿尔法迅速动身,决意先回到矿镇康考迪亚,交还星痕之刃,再决定应该怎么办。
到达时,正值正午,阳光如同无形的利刃,切割着康考迪亚。
这里曾经,如今失去了生机,沉默而破败,仿佛被死神亲吻过的尸体。街头的商铺再没人打理,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空空荡荡的街巷,早已没有了昔日熙熙攘攘的景象。
只有风,不嫌弃地在这冷清的巷子里游走,带来一阵阵有点活意的空气。
阿尔法和莉莉丝走在曾经生机勃勃的街道上,回荡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孤独和压抑。
才短短几日,这一切比上次阿尔法见到时,又萧条了很多。
“这一切,都是因为冥河之水。”阿尔法解释,“我们当初取得的冥河之水,实际上是矿源。没有它,这个矿镇慢慢地失去了经济来源,终于还是逐渐衰弱。”
莉莉丝心中无声叹息,摇摇头,与阿尔法一同踏过这片死寂的街道,走向当初的冥神殿堂。
在这本该熟悉的空旷大殿中,如今却完全变了模样。运转的星辰已经消失,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阿尔法和莉莉丝走到祭坛前,阿尔法恭敬地将剑用双手举起,放在祭坛之上。
剑在祭坛上忽然绽放星芒,接着,竟然像是被星光分解了一般,融化殆尽。
一股无形的力量弥漫开来,星光汇聚成数道耀眼的光束,铺满全部空间。在他们眼前,祭坛之上,虚空开始扭曲,逐渐构成的一个虚幻体。
这个虚幻体仿佛穿着光编织而成的衣裳。闪烁着不同深浅的蓝光与银光,祂没有实体,没有具体的面容,只有星光编织出一个宏伟的形状。无数颗星辰在其中不断地旋转。
祂的形态并不固定,每一个瞬间,祂的轮廓都在轻微变化,流动的光芒让人无法捕捉其中的任何具体细节。祂没有面容,也没有肢体,只有深邃的光点,像是无尽的宇宙深渊,令所有见之者为之一震。
祂所承载的是一种超越世俗的存在,是无尽宇宙的支配者。
祂的存在凝聚着宇宙间最纯粹的能量,给人无法言喻的压迫与敬畏感。在这不可直视的光辉下,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所有的思考都被压缩在这一刻的震撼之中。
祂仿佛是从星辰中诞生,亦是从时间与空间的裂缝中显现,是一切存在的创造与主宰。
在这股无可言喻的威严面前,阿尔法和莉莉丝手脚冰凉,心中战栗,不知不觉已经跪下。自觉每一个念头,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所读取。
祂之宏大渺远,自身渺小如尘。
星光微微颤动,仿佛在传递某种讯息,意识主宰的声音星空中回荡,“欢迎你们,阿尔法,莉莉丝,很高兴你们一同前来。”
声音中没有情感波动,只有冰冷的权威,像是从宇宙的深处传来,响彻每个角落。
“——前来接受命运的审判。”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压在他们的心头,无法摆脱。
“……我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阿尔法颤抖着声音。他没有用剑摧毁贤者之石,反而救活了莉莉丝——他自知罪孽深重。“我只求能放过莉莉丝。”
“不,阿尔法,我说过,你也答应过的,我们要一起面对,一起生,一起死。”莉莉丝的声音清楚而坚定。
“一起生,一起死……可怜的人啊,看来你们还不懂,你们的命运已注定——永远无法一起死去,也永远无法在一起。”
阿尔法和莉莉丝的心中一阵剧烈的波动,阿尔法警觉地质问,“这是……什么?什么叫永远无法一起死去、却也永远无法在一起?”
祂的回答回荡在空荡的大殿内,冰冷无比,但是,莉莉丝怀疑自己的耳朵,因为,她在其中听到了一丝快意。
“那当然是因为——你们走上了注定要彼此残杀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