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絮,你能不能离我的药桌远一点!你看看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睡没个睡相...”就知道舅舅是为了唬我回来看外公,什么他就想开了,才怪!不然现在冲我嚷嚷的是谁?
“舅舅...你外甥女已经很辛苦了,每天晚上都要陪外公读书,好不容易放我回房间。一大早你就又把我薅起来打拳,我是个人啊,不是铁人!”我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两只胳膊搭在两边,说真的我现在连话都不想说,谁能想到我就被几串糖葫芦骗过来受这罪。
“接着!”舅舅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来了个东西就扔过来,别冲着脑袋扔啊。吓得我赶紧起来接住,正想说他扔的时候能不能看着点,眼睛一瞟发现手里的书上写着舅舅亲手写的字,“手札!是您最新写的手札?”我惊喜的立马坐直了身子。
舅舅每年都会有几个月出去云游,将见到的奇闻轶事和特殊草药都会整理成手札,有时候还会在里面附上风干的叶子和见到景色的小画。其实小时候也不是非要摆弄他那些瓶瓶罐罐,我就是单纯的想找手札看。我抱着手札在椅子上窝了个舒服的姿势看了起来。
舅舅这几年去的地方真不少,手札也比原来做的更漂亮了,果然是心境不同了呢。不过,这手札里怎么还有一个女子的小像呢?!我悄悄的在脑子里临摹了一遍小像的样子,然后把头从手札里探出来,“江墨远!老实交代,这手札中的小像是谁?是不是我未来的舅母?!啧啧啧,看模样是个清秀的女子,怎么只带个小像回来,人呢?要是外公知道了不得高兴的跑起来!”我一边说一边手拿着小像晃来晃去的,舅舅听见我这么说手里捣药的动作明显一顿。然后又低下头继续捣鼓药,我正要说好没有意思的时候...
“谢南絮,你直呼长辈姓名的事情我姑且不与你计较,你现在最好安安生生把那小像放进手札里,然后还给我。”舅舅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因为说话而停下,想来是进行到什么关键步骤了。
“说说嘛,说说嘛,你知道我最喜欢听故事的。”我又重新把头收回来,仰在椅子上仔细看起那被人当珍珠般收藏的小像来。“这小像的边缘有些磨损,看起来应该是经常被人拿出来看吧?”,舅舅没把人带回来,自己却日日思念,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啊!
咚!舅舅放下捣药罐子,我没抬头,这时候谁要先抬头谁就输了。我竖起耳朵听着舅舅的动静,突然耳边一阵风吹过,我手里的札记就被抽走了,可我现在不敢动啊,我缓缓扭头看见舅舅的手就在我脖子两寸的位置,手里还捏着一根闪闪发亮的银针。“你是乖乖的自己把小像放回去,还是扎晕你我自己放回去?”,舅舅声音冷冷的,并没有打算让我混过去,我可打不过他,只能乖乖的把小像放进手札里。
然后舅舅把手札合上,收起手里的针,转身回去继续鼓捣药去了。“呼~”我拍了拍心口,差一点我就交代在这儿,这药室我是待不下去了,还是出去找弦思玩去吧。出了药室的门,我冲着太阳伸了个懒腰,虽然这几日辛苦了些,不过身体素质好了不少,再加上打拳的时候舅舅特意教我了一些防身的功法,更是感觉神清气爽的。
我收拾了一下刚要出门,就看见弦思着急忙慌的跳下马冲我快步走来,“阿絮,完了完了,阿絮,江湖救急啊!”说着便上来拉着我往外走,“诶!不是,你让耗子追了?这么着急干什么?”我嘴上问着,脚底一步没落下的跟着弦思往外走,弦思也不说什么事儿,拉我到马前就要推我上马。
“到底出什么事了啊,你要嫁人啊?”,弦思的手一顿,一巴掌打在我的屁股上,这太丢人了!原来我不懂就算了,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嘛!你还穿着个男装呢!趁我正害羞的功夫,弦思把我扔到马上,自己也翻身上马,往城外走去。“这里不方便说话,我带你去城外的宅子!”说着两腿一夹马腹,马跑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