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三碗粥,撒了一大泡尿,才踏踏实实听程橙讲起自己所不记得的事。
首先,我们去的那个矿洞,它实实在在是一座地宫。
至于哪个年代,这就不好说了,我们仨谁都不是考古学家。
其次,那个地宫,早已经被搬空了,也就是说,里边啥值钱的物件都没有。
不过那没关系,咱又不是去盗墓的,真遇到这种事儿,还得报警呢。
我们去找的,是能镇压烟斗内邪物的东西,以毒攻毒。
至于是什么,程橙也不知道。
夏希海好像知道,但他又故作神秘不肯说出口。
反正烟斗已经净化过了,可以回去交差。
对于那晚上的事,程橙只有俩字描述——吓人。
我问她看到啥了,她摇头说啥也没看到,就听到我在吼。
“我吼?!”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明明是听到别人在吼。
她却十分认真地说,就是我在吼。
而且那个声音十分低沉空旷,听着压根就不像我的声音。
“不,不对,那压根就不是人类的声音。”程橙心有余悸地说。
我俩是在楼顶天台聊这段话的。
四下无人,夜色寂寥。
说完这句,程橙沉默好久。
我抽了根烟,她表示批评,说臭蛋你学坏了。
抽烟怎么了?
女人就喜欢男人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应酬不赌博……那种男人多的是,大部分都在监狱里待着呢。
人嘛,谁还没点爱好呢?
“好吧,那现在呢?”我问她。
“休整一下,明天动身回家了。”
回家?是指的羊城嘛?
想到外卖站点,我又有点头痛。
丁零零!
口袋里手机振铃,把我吓一跳。
自从踏上这条漫漫征程,我的电话已经好久没响过了。
为拿出来一看,是黄全,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半秃头胖子的身影,面相看着总归是有点猥琐的。
“喂,你好。”
“李远啊,那么客气干嘛?”黄全呵呵一笑,“回来了吗?”
我愣了一下,他这话怪怪的,好像知道我不在羊城一样。
“回哪?”我不动声色地问。
“当然是外卖站啊!快点回来,我请你喝酒。”
他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并没有问我现在身在何处。
联系前后语境,似乎他的问题也没毛病。
可我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挂了电话,程橙坏笑地问我:“怎么,在外交朋友了?”
“切!”我白眼她,突然想起在巷洞里发生的事,她其实还是满有女人味的。
等我们回房间,大家都已经散去,我们仨各自休息,转天一早就离开。
一切都还算正常,就是夜里我做了个梦。
本来以为已经睡了两天一夜,晚上应该睡不着,结果沾枕头就呼呼大睡。
夜里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我手心里长出一只手。
那只手是枯骨,越长越大喧宾夺主。
而且钻心的疼,疼的我不要不要的。
我明明知道那是梦,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等早上起床,床单都被汗水打湿了。